心士氣之外,其實也是在震懾群龍無首的民團,也好順利將這支力量接收過來。
再者,越王趙漢青親自來旁聽,姿態再清楚不過,這是希望杭州府將這件事鬧大,最好鬧到已經關係杭州生死存亡的地步!
他要的只是“生死存亡”這四個字!
也只有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他越王的一千精銳才能夠加入到這場戰爭之中!
杭州的權貴富紳絕大部分都已經逃離,可他趙漢青乃堂堂藩王,就算杭州城的人都死絕了,他越王府的人也不得走脫一個。
難道他不怕死?
他也怕死,而且比所有人都怕,那他為何不及時出兵?因為一旦他忍不住出兵,戰後就會面臨更大的麻煩,讓叛軍殺死起碼還能留給忠勇衛國的好名聲,死後說不定還能賜個美諡,可擅自出兵,就算打贏了仗,朝堂上的無良言官鬧騰一陣,官家動了怒,說不定下一刻就要被以謀反罪滅了族!
所處位置越高,走得便越要小心,否則一步踏錯終身錯,墜落萬丈深淵,誰都救不了你,因為你直接面對的,是官家的怒火!
看到了想要的結果,越王趙漢青也就朝趙霆趙約二人微微點了點頭,離開了公堂。
雖然同樣姓趙,但趙霆趙約的家族與國姓大族並不是一脈,否則也不需要這般戰戰兢兢,不過能夠得到越王爺的一個點頭,他們也就放心下來,心想自己的決定還是對了。
既然猜中了越王的心思,這件事就不能草草收場,也不需要太多商議,宋知晉就被帶回到了府衙大牢,等待明日天亮,斬首示眾!
被帶走之前,他終於抬起頭來,看著臺階下的蘇牧,然而直到他離開,蘇牧都沒有看他一眼。
對於宋知晉而言,他最終輸給了蘇牧,甚至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後世的名聲都輸掉了,這等樣的失敗,已經讓他徹底絕望。
可當他看到蘇牧的時候,卻覺得蘇牧並沒有將這種勝利放在心上,就彷彿做了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一般,這讓他很憤怒!
不過當他順著蘇牧的目光,追索到越王府的馬車上之時,他終於感受到蘇牧此時在意的是什麼了。
他宋知晉不過是個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大勢已去,根本就不值得蘇牧再去關注什麼,而越王殿下,才是真正能夠在關鍵時刻,扭轉杭州局面的那個人!
或者說,他麾下那一千精銳騎軍,才是蘇牧眼下最關心的東西!
想通了這一點,宋知晉似乎有點明白蘇牧之所以一直能贏的原因了。
因為蘇牧從來都不將他宋知晉,或者其他文人的挑釁羞辱當成一回事,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將他們當成對手!
不爭便是最大的勝利!
所有的這些陰險手段,在蘇牧的眼中,都不過是小打小鬧,他可以不在乎什麼第一才子之名,甚至可以忍受所有人對他的嘲諷和汙衊,因為他的志向,並不在文壇,也不在杭州!
他距離蘇牧只有七八步的距離,可不知為何,當他想明白這些,再看看蘇牧,卻覺得中間隔了一片大海,隔了一座高山,永遠無法逾越過去。
這似乎也在告訴宋知晉,從蘇牧遊學歸來,從桃園詩會之上,他想方設法要羞辱蘇牧那一刻開始,便已經註定了他一生的敗局。
因為傲視天下的雄鷹,又怎會看得上市井間相互撕咬並洋洋得意的狗?
或許是死到臨頭,宋知晉終於看明白了這一切,或許自己能夠贏蘇牧的,還真的只有奪走了趙鸞兒和李曼妙這一點了。
可回想過來,蘇牧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趙鸞兒李曼妙,他宋知晉又如何算贏?
被押回大牢的時候,他還想著這個問題,直到天微微亮,牢頭拿來了乾淨的衣服,要宋知晉沐浴更衣,大概趙霆和趙約吩咐過,宋知晉畢竟是個讀書人,還是讓他死得體面一些好了。
獄卒也取來了酒肉,這就是別人口中常說的斷頭酒了吧…
這一夜以來,宋知晉似乎都很平靜,直到看到了這些,他才顫抖起來,才知道害怕,那牢頭微微皺了皺眉,朝他說道。
“大人吩咐過,你有甚麼要求就提,能滿足的便也儘量滿足了。”
宋知晉深埋著頭,也看不清表情,此時才抹了一把臉,朝牢頭說道:“我能不能見一見蘇牧?”
若放在平時,牢頭聽見蘇牧二字,說不定會呸上一口濃痰,而後跟大家夥兒一起咒罵嘲笑,可當所有的真相擺出來之後,當所有人都知道,今後杭州能否撐下去,關鍵就在於蘇牧誓死保護下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