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老鼠都不準放進去半個,眼下又是方傑新官上任想放三把火的時候,這些軍士又豈敢違抗軍令。
“好膽!誰給你們這些賊腌臢的狗膽,連郡主都敢阻攔!”朝歌耍起橫來便像少不更事的街頭痞子,指著這些人的鼻頭便罵,雅綰兒卻是皺了眉頭。
她之所以不計嫌疑協助蘇牧破案,除了她一直監視著蘇牧之外,另一個原因便是懷疑有人對義父方七佛不利,如今看來,這種擔憂顯然已經成了真。
見朝歌耍潑,這些軍士也不敢放肆,連忙讓人去請示大元帥,過得許久,那方傑才施施然走了出來。
他盯了蘇牧一會兒,這才朝雅綰兒說道。
“綰兒妹子,不是哥哥不給你面子,軍師的工坊設在我赤眉營也便罷了,這工坊爆炸,毀了我大半營區,熟睡中的軍士也不知燒死燒傷了多少,軍師既然沒個交待,那咱們只能自己調查清楚。”
方傑看似魯莽,實則外粗內細,一番話夾槍帶棒,立馬佔據了道理,氣勢上便贏了一截。
“大元帥好大威風!軍師派了郡主前來,就是為了調查清楚真相,還大家一個公道,你不然進營,是幾個意思?難道你做賊心虛不成!”
朝歌的身份敏感,大家都不敢提,但人家確確實實是太子身邊的紅人,連聖公都默許了他的身份地位,而大家都很清楚,身為聖公的侄兒,方傑武藝超群,戰功赫赫,太子卻柔柔弱弱沒半分男子漢氣概,兩人的爭鋒由來已久,朝歌沒道理不幫著太子。
方傑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直勾勾盯著朝歌便罵道:“你算個甚麼東西!也敢在本座面前跳來跳去!”
雅綰兒見方傑辱罵朝歌,眉頭一皺,殺氣便蔓延開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匠人
蘇牧雖然沒辦法拒絕方七佛,接下了這單縱火案,但他也早有心理準備,自家身份敏感,展開工作必定是困難重重。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阻撓從一開始便激化到如此地步,竟然連赤眉營的轅門都進不去!
方傑剛剛接掌黑甲軍,需要在軍士心中樹立威信,需要恩威並施,很顯然眼下便是最佳的時機。
工坊起初設立在赤眉營之中,他就秉持反對的意見,只是方七佛一意孤行,想要保守工坊的秘密,便將方傑壓制了下去。
按說方傑這樣的子侄輩,不該跟方七佛這個叔父叫板,也沒有叫板的資格。
但方傑被譽為小溫侯,從起事以來便屢立戰功,有幾次甚至還在亂軍之中救方臘於生死之間,軍中將領都竊以為方傑才是聖公最合適的繼承人。
可永樂朝建立之後,登上東宮寶座的卻是懦弱無能的方天定,雖然賜了四大元帥之一的席位充當補償,可方傑仍舊心有不滿,許多事情上刻意叛逆,算是賭氣。
但工坊爆炸一案觸動到了方七佛的立身根本,又關係到聖公軍今後的勝敗大事,他在這件事上賭氣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
可形勢比人強,方傑如今是黑甲軍正兒八經的大統帥,沒有他下令,雅綰兒和朝歌還真不敢硬闖,就更不用說蘇牧了。
朝歌氣得白臉通紅,雅綰兒引而不發卻殺氣充塞,蘇牧輕嘆一聲,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方將軍,事關重大,我想大家都想要個真相,眼下晴雨不定,取證要趕早,一場雨雪下來,許是甚麼證據都被衝乾淨了…煩請將軍開個方便之門。”
方傑早想收拾蘇牧,又豈會將蘇牧的話當真,而蘇牧也不是甘心服軟之人,他特意提起大雨會將證據衝乾淨,只不過是為了試探方傑罷了。
果不其然,方傑見蘇牧開腔,跳起來便大斥道:“敗軍之將何敢在此叫囂!”
“這工坊是軍師的,但赤眉營卻是本座的,工坊爆炸,累死我諸多弟兄,本座當然要自行查明,還弟兄們一個說法,放你們進去好讓你們銷燬證據不成!”
方傑此言一出,諸多軍士紛紛叫好,朝歌卻是怒火中燒,指著方傑大罵道:“你敢血口噴人!”
雖然他一直在處州,但也知曉軍師將心血都傾注到了工坊,軍師又怎麼可能自爆工坊?再者,軍師或許真的獨斷了一些,但卻實實在在顧全大局,斷然不會漠視黑甲軍弟兄的性命。
朝歌還待再罵,蘇牧卻抬手攔住了他,他本就有些看不起蘇牧,然而蘇牧這麼一站出來,那背影竟然給了他一種可靠到了極點的感覺,朝歌當即也閉了嘴。
“方將軍此言差矣,雖然蘇某是個降將,但也知道無論工坊,還是赤眉營,都是聖公的,你說工坊是軍師的,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