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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部分

而王黼也是大為驚愕,人都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狗急跳牆臨死反撲的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若种師道和蘇牧這樣的軍中巨擘真要破罐破摔,他一個王黼又怎可能承受得了,再說他王黼享受著榮華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穿鞋的怕光腳的,自然不敢跟种師道和蘇牧死纏爛打。

不過情勢也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這也只是最初級的爭鬥,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勢而言,嚇唬一下大名府這些土鱉大戶還成,想讓他王黼王少師望而卻步,還差十萬八千里呢,人王黼的背後大佬是誰,是當今官家啊!

彷彿在回應範氏的高張一般,第二日王黼就帶領著高家等一干大戶,出城巡視災情去了。

他這一手也算漂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們在家裡頭喝酒吃宴,我堂堂大宰相卻帶著這些地主們到鄉下去探望慰問災民,無論如何都要比你們正派高大一些呢。

經過了出城迎接王師的惺惺作態之後,這些人還是隱約走上了撕破臉皮的路子,當然了,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罷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爺兒們

沒有了塞外寒冷的夜風,沒有了飛揚的黃沙塵土,也沒有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原。

大名府的夜晚繁華如同汴梁和杭州江寧揚州等地,而城外的城根之下,就是大片大片走不動路,求著別人買自家孩子的饑民。

童貫自認是個冷血之人,他的生活其實很單調,因為他沒有了男人的根兒,最大的享受也就去了大半,對其他俗物,他其實要求並沒有那麼的強烈。

民間之人皆認為他是個貪婪之人,其實他只是想證明自己仍舊是個男人,僅此而已。

他在民間搜刮,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為官家搜尋珍寶,雖然並非出自於官家的意思,只是他為了討好官家的個人行為,但在杭州設立造作局,以及四處蒐羅花石綱,這些可都是得到官家允許的。

他對這些事物分得很清楚,甚至對自身的認識也很清楚,似陳東這樣的太學生,都罵他是“民賊國賊”,罵他是禍國殃民的奸佞,若說他從未介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看重顏面。

這也是他為何堅持要北伐,因為他需要軍功,他需要登上除了皇帝之外,一個男人能夠登上的最巔峰,以此來證明他並不比那些完整的爺兒們差。

他羨慕甚至嫉妒蘇牧,雖然他的臉毀了,但他有宗師的武功,有超凡的頭腦,有過命的兄弟,有相伴的女人,還有值得付出一切的家庭。

在他看來,蘇牧幾乎做到了一個男人所能做到的極致,可蘇牧仍舊沒有止步,他仍舊在努力。

童貫並不明白,為何蘇牧還要摻和這些爛事,他完全可以選擇放下,只要他在官家的面前卸下所有,將情報部隊交出去,至少能夠獲得一個國公的頭銜。

這對於只是商戶出身的蘇家而言,漫說光宗耀祖,絕對是祖墳上的冒出沖天的滾滾濃煙,才積累的功德,足以誇耀後世,也足以讓他安享餘生,從此往後與紅顏相伴,過著神仙般的日子,豈不快哉?

可蘇牧卻還在掙扎,他明明可以過得很輕鬆,卻為何要活得這麼累?

他通關不是一個沒有追求的人,他比絕大部分的男人都要有追求,但他仍舊無法理解蘇牧到底在追求些什麼。

若說他追求軍功,收復燕雲,攻陷大定府,已經是千古奇功,若說追求文名,他已經成為了連官家都承認的第一才子,若說女人,他身邊每一個女人都有著獨特的魅力,甚至連大光明教都不敢小看他,無論黑白,蘇牧都已經可以大吃四方了。

那他到底還在追求什麼?為何還要為了這些災民,不惜賭上自己的前程,與王黼這樣的紅人作對,甚至不惜拉上种師道給他助陣?

同樣讓他想不通的是,种師道竟然真的為蘇牧吶喊助威,這讓童貫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种師道在邊陲坐鎮數十年,也在官場屹立了數十年,他沉默寡言,從不輕易表明自己的立場和姿態,很多時候都只是打哈哈的老好人。

如今他的處境雖然比蘇牧好一些,但仍舊沒有排除“晚節不保”的風險,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他卻跟蘇牧走到了一起,這又是為了什麼?

童貫不明白,但心裡又隱約看到了些什麼,不願意去深思,卻又被撓得心裡難受。

他甚至有些迷惑,蘇牧為何總是看這個朝廷不順眼,一定要搞些事情出來,才能稱心如意?

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