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起伏,整個就真的跟雕像一般無二了。
“綰兒。。。還好嗎。。。”
蘇牧沒想到龐萬春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問的竟然是雅綰兒。
無論他有些什麼心思,蘇牧都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沒有太多原因,只是他單純的不樂意,不樂意回答別的男人關於自己女人的提問。
“給我一個名字,我讓你走。”
面對蘇牧這句話,龐萬春突然笑了:“讓我走?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覺得我想走?別人都說你智近乎妖,在我看來你就是個蠢物!”
龐萬春面容扭曲,變得激動起來,但控弦的手卻仍舊紋絲不動,或許他還因為方七佛的事情而責怪蘇牧吧。
如果說方七佛的生命之中也曾有過死忠,那麼龐萬春應該算是最死忠的一個,沒有之一。
可在他的印象之中,龐萬春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如果龐萬春能夠出現在這裡,是否可以說明方七佛也能出現在某個地方?
不,方七佛已經不可能出現,更不可能與朝廷再扯上任何關係,至於龐萬春的出現,或許只是不幸罷了。
龐萬春沒有回答,但這種態度也證實了蘇牧的一些猜想,有時候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對待問題的態度,就是對問題的不經意回答。
蘇牧在這方面很是擅長,能夠進入內宮城,能夠混入禁衛,而且他還曾經是方臘叛軍的人,寧死也不透露半句,這幾點加起來,就已經將幕後主使的範圍圈子畫小了太多太多。
而角樓距離童貫或者說种師道的位置也就百步之內,距離聖駕五百步,這個距離也能夠說明很多問題。
再者,蘇牧已經可以確定,龐萬春並非主動接下這個死士的刺殺任務,他是被人挑中的。
因為花榮還在北方,在箭術上能夠比龐萬春強悍的,整個大焱找不出幾個來。
之所以挑龐萬春,那是為了一擊必殺,也就是說,幕後主使想讓种師道必死無疑!
只是沒想到童貫竟然如此的警覺,倒是救了种師道一命,當龐萬春想要再度射殺之時,早已失去了機會,畢竟种師道也是死守幽州的人,而身後的將領以及周圍的禁衛,反應都足夠快速。
龐萬春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任務完成或者任務失敗,其實他都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但蘇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給他丟擲一個條件,這讓他感受到羞辱,所以他反而不想死那麼快了。
“我蠢?還是你蠢?你沒有殺死种師道,你覺得那人會履行諾言嗎?信不信你一閉眼,那人就會將知情者全部殺光!”
蘇牧輕輕將手垂下來,搭在腰側,龐萬春的箭頭卻仍舊沒有半分移動。
“諾言?你以為自己很聰明麼!為何我就不能自願來殺种師道!”龐萬春冷笑著反駁,蘇牧卻輕輕搖了頭。
“給我一個名字,你死也就死了,那人曾經承諾的事情,我會替你去完成,你若逃了,說不得才是苦難的開始。。。”
蘇牧並沒有跟他辯駁的心思和時間,童貫乃是貫穿傷,看樣子已經傷及肺部,若非用武功強撐著,又有種師道幫著封了穴位,早就一命嗚呼了。
龐萬春知道從蘇牧口中,不可能得到答案,便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已經踏入宗師,但這麼近的距離,你覺得能躲過我的箭麼!”
當說到最後一個字之時,龐萬春的呼吸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蘇牧知曉他要鬆開弓弦!
蘇牧確實躲不過他的箭,但卻可以避開要害,他也沒奢望過完全躲開這一箭!
但見得蘇牧撩開袍角,已經將一直暗藏在腰間的短銃取出,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
三寸火舌從短銃的槍口噴吐出來,白煙彌散,蘇牧卻往後滑退,一直退到階梯邊沿才停了下來。
煙霧散去,龐萬春仍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只是咽喉處多了一個血洞,後頸卻已經炸開了一個皮肉大洞,露出森森的頸骨!
他的箭,竟然沒有射出來,他仍舊保持著彎弓搭箭的姿勢,他竟然沒有要射蘇牧的意思!
這一次輪到蘇牧徹底迷惑了,直到龐萬春輕輕鬆開弓弦,放下箭桿,他才走到了龐萬春的身前。
他的咽喉已經被鐵彈擊碎,嘴裡不斷咯血,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蘇牧,之所以鬆開弓弦,只是為了拉扯蘇牧的衣袖。
他似乎在等著蘇牧的答案,任由鮮血從脖頸處汩汩噴湧,卻如何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