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縣城裡頭走動,做一下清點和統計。
梁師成也是無可奈何,此時蘇牧卻是召見了侍衛司的幾位部將,讓他們派人到北面的城門巡視,以防賊軍來犯。
此時他們才想起來,慌忙派人往城北而去,心裡不由佩服蘇牧的縝密。
然而他們才剛剛來到城北,便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何縣城的百姓要往西南角逃竄,不是因為朝廷大軍的抵達,而是因為北面正有一支賊軍在虎視眈眈!
這支賊軍浩浩蕩蕩,打著各色旗號,分明就是糾集起來的亂軍,其中馬步軍夾雜,有騎著騾子的,有騎著駑馬的,有穿著不倫不類甲衣的,也有精赤著上身的,有些甚至不過十四五的小毛頭,就提著棍棒跟在大軍的後頭!
這些情況是不一而足,但讓斥候們吃驚的是,這一股亂軍竟然有足足數千人,而他們滿打滿算也就三百人,昨夜還被傷了十幾個!
要命的是,這福壽縣根本就有城無險,連城牆都是低矮的土牆,還是一段接一段,漏洞百出,根本就不足以充當禦敵之用!
或許抵擋戰馬衝鋒還有些用處,但這些亂軍根本就沒有像樣的馬軍,抵擋不住敵人也就罷了,反而會阻擋己方的騎軍,要知道侍衛司這三百人可都是馬軍!
當斥候們將訊息傳回府衙之時,梁師成第一時間便將人馬都召集到了府衙前頭。
對於他們而言,這是平叛大軍的第一戰,他們挑選的山道還算是最近的一條,也就是說其他三路馬軍很快就會抵達,那就是他們的援軍,而是還是經歷過北伐之戰的生力軍!
雖然他們只有三百人,但只需要抵擋片刻,待得其他三路人馬齊聚,這就是平叛的第一功!
第六百二十五章 撞令郎
北伐之前,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大焱軍貪圖享樂,驕橫又懦弱,既有著禁軍的傲氣,卻又沒有邊軍的實力。
今次侍衛司的禁軍被拉出來遛了一圈,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他們與北伐軍的差距。
在北方戰場經歷了戰爭洗禮之後的北伐軍,與他們這些看守皇城的禁衛們相比,果真是天差地別。
侍衛司的人自是羞愧不如,然而這三百人並非“純種”的侍衛司軍士,他們都是隱宗的密探或者顯宗的叛徒,他們有著不可告人的身份和目的。
在亂軍攻城的這一刻,他們的心裡充滿了掙扎,如今蘇牧重傷,梁師成只是個老太監,領軍的部將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要他們聯起手來,便能夠脫離出去,從此天高海闊任君馳騁。
但問題是他們也將回不到侍衛司,雖然保住了自己,但隱宗在侍衛司,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的勢力,將無人接管,他們這些首腦人物的離開,必定會使得他們的潛伏者徹底被打散或者策反,又或者乾脆繼續潛伏,卻無人接管,最終只能變成真正的侍衛司禁軍。
而且他們並不知道這三百人之中有多少是同伴,有多少是真正的侍衛司軍士,一旦反叛,是生是死,結局尤未可知。
更要命的是,如今大敵當前,如果他們先引發內亂,那麼三百人都將被亂軍踏平,誰都逃不了!
所以他們要麼集體撤退,要麼同仇敵愾,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梁師成的話激起了很多人的血勇,他們雖然只是密探,但都是身懷絕技的人,而且還在侍衛司裡頭潛伏了這麼久,只是把守一座縣城,而且又不是死守,其他三路北伐軍很快就會趕到,他們難道連這樣都做不到?
只要他們守得一時三刻,待得援軍到來,勝利就是他們的,到時候他們就是今次平叛的首功之臣,他們就能夠繼續潛伏在侍衛司之中!
兩種選擇有利有弊,機會也算是五五開,但問題是,他們並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梁師成之所以這麼說,並非徵詢他們的意見,只是為了激勵他們計程車氣。
也就是說梁師成早已做了決議,留下來與亂軍死戰!
這些亂軍雖然賊勢浩大,但其中很多人手無寸鐵,更是毫無隊形可言,沒有經過任何系統的訓練,難道堂堂禁軍,竟然連這些流民都擋不住?
正當這些侍衛司禁軍計程車氣被點燃之時,蘇牧卻咬緊牙關,忍著傷痛諫言道。
“河北京東等地的賊軍已經肆虐無忌,我嘗聽聞張迪之流,奸詐至極,甚至效仿西夏党項人,設定撞令郎為前軍,太尉萬萬不可莽撞,這福壽縣城雖然緊要,但此一時彼一時,切不可貪功冒進!”
對於撞令郎這等軍中,禁衛們也是聽說過的,此軍種與鐵鷂子等軍種一樣,創自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