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木矛並非用作衝殺捅刺,而是用來投擲!
看著這些木矛,甄五臣也是沒有半點信心,可蘇牧卻用行動告訴他,一根這樣普普通通的木矛,到底有多麼巨大的威力。
在攻城戰之中,一般都採用人海戰術,也就是根本不需要瞄準,只要你有一把子力氣,將這些木矛投擲出去,藉助下落的勢能,就能夠造成極大的衝擊和傷害!
從一百米高空筆直落下的木矛和鐵矛,雖然擁有差距,但其實差距並不是很大了,再者,這些木矛都是沉重的硬木,殺傷力還是非常可觀的。
只是當涿州的常勝軍見得敵人的陣勢之後,再看看自己一紮扎可憐兮兮的木矛,心裡也就開始打鼓了。
在天邊壓得低低的烏雲之下,一座又一座高大的箭樓拔地而起,箭樓下計程車兵正在用滾木和繩索,將箭樓拖拽著往涿州城的方向而來!
這些箭樓非但有梯子能夠攀爬,上面還有抵擋弓箭的擋板,而擋板後面則是十幾個射手!
而這些幾乎與涿州城頭齊高的箭樓,還配備了雲梯,只要將梯子搭上城頭,敵人就能夠透過箭樓和雲梯,不費吹灰之力登上涿州的城頭!
密密麻麻的步軍就在箭樓的後頭,將箭樓當成最大的遮擋和掩護,而新造的床弩和拋石機也漸漸成型,被推上了戰場!
見得如此聲勢,郭藥師也是憂心忡忡,若非根據蘇牧提供的作戰計劃,早早做了準備,說不得他早就帶著常勝軍的弟兄們,退到白溝河的南岸去了!
敵人越來越近,他們已經可以看到敵人箭樓上那些弓手,他甚至能夠在萬軍叢中,看得一身黑甲騎著神駿大馬的耶律大石,郭藥師屏息凝神,手裡拿著令旗,身後的將士們早已劍拔弩張!
他默默地數著敵人的步伐,眼看著敵人就要進入射程之內,他緩緩舉起了令旗。
一旦將令旗揮舞下去,身後的弓手就會萬箭齊發,也就意味著,他與遼人,再無迴旋的可能性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郭藥師的耳膜突然輕顫了一陣,只覺著空氣之中滿是嗡嗡聲,他本以為自己這些天心神憂煩,出現了耳鳴的現象,直到他看到半空之中那密密麻麻的白羽,才陡然醒悟過來!
“防禦!防禦!”
他舉起另一面旗幟,瘋狂揮舞起來,傳令兵便將命令一一傳遞下去,而這個時候,天空中那雨線一般密集的羽箭,終於落在了涿州城頭!
“咻咻咻咻!”
羽箭那尖銳的破空聲讓人頭皮發炸,城頭的弓手們紛紛隱蔽起來,刀牌手頂在了前頭,然而他們的盾牌很快就扎滿了羽箭,許多人紛紛中箭,或仆地即死,或受傷慘叫!
“鐸鐸鐸!”
羽箭釘入木盾和城樓的聲音不絕於耳,敵人的羽箭如同夏日的暴雨,根本不會停歇一般!
“噗嗤嗤!”
箭矢入肉的聲音不斷傳來,讓人膽戰心驚,也有人揮舞兵刃不斷格擋撥打羽箭,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來。
郭藥師心急如焚,他是很清楚遼人弓箭是多麼強悍的,但考慮到耶律大石麾下以馬軍精銳為主,騎弓的威力和射程根本無法與步弓相提並論,所以他還是安心了不少。
然而他到底還是失算了,耶律大石帶來了步軍,遼人的步弓和箭術,自然不是常勝軍所能比擬的!
常勝軍出身遼東,戰鬥力比之大焱計程車兵,那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別,而且常勝軍的弟兄們兇悍敢死,絕非雜魚。
若是尋常遼人士兵,郭藥師的常勝軍也可以不放在眼裡,可如今來的卻是耶侓大石的翰魯朵精兵,而他郭藥師的常勝軍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怨軍,而是在涿州才瘋狂招兵買馬擴張起來的雜牌軍!
一波箭雨過後,耶律大石的大軍已經壓了過來,郭藥師抬起頭來,終於將手裡的旗幟揮舞起來!
“放箭!”
“放箭放箭放箭!”傳令兵的聲音夾雜在鼓聲之中,城頭上的弓手終於往半空之中撒潑箭雨!
尋常弓兵和射手都採用拋射,只需要將弓箭抬高,用盡全力射擊出去,在有效射程之內,也不需要擔心能不能擊中敵人,因為城下的敵人幾乎佔滿了每一處空當,根本不需要瞄準!
當然了,郭藥師也安排了膂力奇大的神射手,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都是採用點射,瞄準了箭樓上那些敵人,弦響處,箭矢若驚雷,對面箭樓就有人應聲墜落,堪稱例無虛發!
只是可惜,這樣的神射手數量並不多,而且他們的膂力也有限,如此長的距離,想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