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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部分

蘇牧終於邁開腳步:“師父,這些粉包能用?”

“有個卵用,你師父灑毒的本事就是你師伯教的…師兄神仙般的本事,早已百毒不侵了…”

“那雙刀呢?不會也是師伯教的吧?”

“那年冬天…你師祖死早了…教導咱們這些小師弟的活計,全都交給了師兄…”

“那御劍之術呢?這可是師父獨創的秘技,總該有點用處吧?”

“那個…師父我老人家已經試過,嚇唬其他人還行,對你師伯沒用…”

“幹,那咱們跟送死有什麼兩樣!”

“當然有,他是一個人,咱們是兩個,雙拳難敵四手不是?再說了,他老了,你我都還年輕不是?”

“是你們都老了,我還年輕…”

“死到臨頭了都,還計較這個幹個卵蛋啊!”

師徒二人就這麼走著聊著,身後的歪脖子樹在寒風中發抖,抖落一地枯葉和歲月,枝頭上有一張半黃的枯葉,在寒風中死死硬撐著,希望能夠等來明年的春日…

第六百五十四章 龜,蛇,鷹

他並不是什麼天縱之才,只不過一直篤信勤能補拙,天道酬勤罷了。

記得剛入門那會兒,師父說他根骨不行,便讓他白天干活,晚上打坐。

他打坐了三年,也不明白呼吸吐納是怎麼一回事,師父似乎早已忘記了他這個弟子,就如同觀裡多了一名手腳勤快的小廝,僅此而已。

但他從未想過要放棄,他見過很多天賦異稟的同門師兄弟來來往往,看到很多人浪費了他所無法擁有的天賦,但他卻沒有自暴自棄。

他並不享受這樣的生活,甚至有時候會很痛恨,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因為他就像一顆漂泊的種子,紮了根之後就再無法挪窩,倔強到固執。

他打坐了十二年,將觀裡所有的書都倒背如流,但師父從未讓他練武,直到現在,他的腰身腿腳也很是僵硬,因為沒有從小築基,他的外家功夫實在是醜得可憐。

只是他當時還不明白,他荒廢了十二年,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沒能打下紮實的基礎,但這十二年打坐,卻為他建造了另一座基石,煉氣的基石!

他確實沒有練武的天賦,在所有人,連同他自己都以為師父已經放棄了他的時候,師父卻用十二年的打坐,給他硬生生鑄造了煉氣的天賦!

煉氣是一輩子的事情,當你登堂入室之後,便是日常呼吸,都是再煉氣,這需要極其強大的韌性和堅持。

他用十二年的堅持,來證明自己擁有煉氣最關鍵,也是最需要的兩樣東西,那就是恆心和毅力。

十二年前他連呼吸吐納都沒搞懂,十二年後他仍舊一知半解,雖然說不清楚,但他每天夜裡都會照著打坐的法門,默默堅持著,而堅持了三年之後,他已經開始不再需要睡覺了。

每當夜幕降臨,他就會習慣性地打坐,漸漸進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身子變得很虛無,感受不到外在,只剩下呼吸心跳和腦子裡的觀想。

師父說這叫入定,他只是覺得有點像睡覺,又不像睡覺,有點像…像在做著白日夢。

到了十二年後的一天,他能夠在房內打坐,如同沉睡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微弱,卻彷彿靈魂出竅,看著房外的星光月色,從師兄弟們細微的響動,就能夠“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彷彿自己的靈魂正在俯瞰他們一般。

師父說這叫陰神夜遊,而他只是覺得自己終於有進步了,因為入定只有兩個字,而陰神夜遊有四個字…

他總是比別人遲鈍,也比別人慢半拍,很多時候都後知後覺,他需要比別人更長的時間,才能想清楚一件事情。

別人做過了很快就會後悔,而他卻很少有後悔的時候,因為他思考的時間太長,等到他打算做決定之時,事情已經變了,變得讓他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就如同到了後來,別人都以為他死在了那一戰之中,但事實上他卻只是長長睡了一覺。

類似的事情不勝列舉,而決定要答應隱宗的要求,過來殺蘇牧這樣一個小輩,他足足思考了半年的時間。

他從不輕易給人下定論,也永遠不會憑著第一印象就將一個人給釘死,就好像他認為喬道清專注於外道,而忽略內修,直到今日他再見喬道清,事實仍舊證明他是對的。

他也不會輕易給蘇牧下定論,但目前為止,他還是想見一見蘇牧,至於要不要殺他,還要再看看,畢竟他並不太喜歡殺人。

不過房間中如同熟睡過去的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