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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德掛在嘴邊,愛惜自己的聲名更甚於生命。

這也就決定了無論蘇瑜還是李綱,都不可能狠下心來清掃這些俘虜。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出城反擊,甚至連主動防禦都做不到,只能被動挨打!

只要將這些俘虜驅趕到城下,城頭上甚至連礌石滾木都不敢丟下來,漫天的箭雨更不可能隨意潑灑。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叛軍將雲梯和鉤索搭上城頭,只能用守軍在城頭築起人牆和防線,將攻上去的叛軍擊落!

當然了,如果他們夠膽,完全可以開啟城門,讓守軍主動出擊,繞過這些俘虜,攻擊叛軍的中軍和後軍。

可他們敢嗎?

只要開啟城門,這些俘虜就會潮水一般湧進去,到時候漫說守軍能不能出來,便是這城門能不能再度關上還是兩說,到時候叛軍湧進去,大名府也就不用再守了。

李綱和蘇瑜從元城縣匆匆趕回來,才發現原來叛軍攻打大名府只是一個幌子,但他們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卻沒想到十幾天過後,叛軍果真還是來了。

此時的叛軍之中,中軍大旗之下,張迪高託山和楊天王等一干首領並轡而行,但他們都不敢冒頭,因為在他們的身前,是一個有些蒼老卻又高大的身影,那是元泰。

而元泰的身邊,則是一身樸素老舊灰色袍子的大軍師,沈青囊。

一想起青棗兒泥塘裡頭那數千具屍首,這些人看向沈青囊的目光,就變得越發充滿了敬畏。

“繼續給我往上堆!只要大名府打下來,準你們擄掠三日!”元泰如是下令道。

第六百四十一章 即便顫抖,也要揮刀

天氣漸冷,連大名府城內的富貴人家都升起了地龍火或者爐子,而朱門外的窮苦流民卻仍舊衣不蔽體,在寒風之中哆嗦。

可在這一天,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流民仍舊還在街頭巷尾風餐露宿,朱門大戶卻開始開倉放糧。

因為大名府如果被攻陷,流民仍舊還是流民,而這些富貴大戶,也要變成流民。

叛軍們最痛恨的除了官府,就是這些大戶,一旦攻陷城池,城內的大戶必將無一倖免。

所以這些平素裡對蘇瑜的賑濟工作並不支援,反而暗中阻撓的大戶們,終於紛紛行動起來。

而範氏因為一直與蘇瑜站在同一戰線,得到了官府的支援,在民間的聲譽又空前高漲,如今早已成為了大名府實至名歸的第一家族,這些大戶想要得到蘇瑜的額外照顧,也就只能排在範氏的屁股後面了。

莫看蘇瑜從未上過戰場,也不通武藝,但身為轉運副使,掌管一路錢糧兵馬民政,堪稱一把抓,對於守城自然不會含糊。

大焱是個極其特殊的時代,武將被極力壓制,真正統領軍隊的其實都是文官,甚至於是宦官,固有“狀元及第,雖將兵數十萬,恢復幽薊,凱歌而還,獻捷太廟,其榮亦不能及矣”的說法。

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而後實行將兵分離的制度,以至於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兵無常帥,帥無常師的局面,大大加強了中央集權,也消除了造成盛唐滅亡的藩鎮割據這樣的軍制,更使得文官領兵成為了常態。

但大焱就是這麼奇葩的一個朝代,雖然軍隊被譽為史上最腐朽的一個時代,但這個時代也湧現出無數的名將,其中就包括很多文官出身的將帥。

諸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雖然他領兵對抗党項李元昊的侵略之時,並無大捷,但卻在邊境開創了建築堡砦的壯舉。

透過不斷修建防禦力極強的砦堡,將防線不斷往西夏境內推進,擠壓党項人的生存空間,步步為營,或許一時半會兒看不到太大成效,可長此下去,卻能夠起到蠶食的效果。

而與范仲淹同時期的名臣韓琦,更是文官之中最為硬氣的主戰派,雖然也有大敗,但不得不說極其激勵人心和鼓舞士氣。

蘇瑜和李綱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從未上過戰場,但管理內政卻是他們的強項。

張迪等人的叛軍驅使了朝廷禁軍俘虜在前頭當擋箭牌,大名府守軍也就喪失了主動出擊的機會,甚至於連防禦都要受到諸多掣肘。

這也必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而消耗戰對城內補給的需求是可想而知的。

如何調配城內的物資,如何調動城內的人力,這些可都是蘇瑜和李綱的強項。

再者,二人都早已將大名府周遭踩了個遍,對大名府的情勢知根知底,在民間又擁有極高的威望,如此一來,讓他們來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