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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部分

了一掌,蘇牧的巨刃已經削向他的脖頸,若是不躲不避不擋,只有人頭落地!

周侗和聖教主以及蘇牧,雖然三人都是武道宗師,風格迥異,然則配合起來卻天衣無縫,銜接地滴水不漏,根本就沒留給黑白子任何喘息的機會!

黑白子就如同憋著一口氣在十幾米的水底前行,無法換氣,還要硬扛著那巨大的水壓,三人攜手猛攻,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太大。

他累了,倦了,也曾想過就此放棄,高手過招,稍有失神,便是兵敗身死,容不得半分的懈怠。

只是這樣的念頭在他的一生之中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他擁有著足夠堅韌的心性,將這一絲惰性壓制下去。

“鐺!”

黑白子紋絲不動,夾裹風雨之勢,颶風一般襲來的蘇牧卻如同巨浪打在堤壩上,反而倒飛了出去!

他在地面上滑行了一丈有餘,雙腳犁出深深的溝壑,待得站定,只離木柱半尺,背後衣物嗤啦裂開,似有無形勁氣噴薄而出,那木柱卻咔嚓一聲裂開一道駭人的縫隙!

卸掉了黑白子對他的衝擊之後,蘇牧反腳踢在木柱上,那木柱終於不堪重負,喀拉爆裂,蘇牧如撞在鐵牆上的鋼珠一般反彈出去,再度朝黑白子揮出一刀!

周侗和聖教主一左一右,死死逼著黑白子,後者仍舊無法換氣,胸腹之中如烈火灼燒,雙頭貫血,卻依舊不敢鬆了這口氣!

人常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實文武都在爭一口氣,文人的氣,往大了說,是氣節的氣,往小了說,是意氣的氣,而武人之爭,同樣是為了一口氣,那是氣勢的氣!

黑白子很明白,一旦這口氣鬆掉,他就再無反敗為勝的機會,但如果無法換氣,這三人終究要將他圍殺,這就是他的絕境!

他曾歷經無數窘迫的困境,他將奄奄一息的隱宗再度扶持起來,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一生之中未逢敵手。

這個未逢敵手,一層意思是他為遇到過足以匹敵的人,另一層意思卻只是字面意思,他真的沒有遇到過跟他實力相當的對手。

而現在,論實力,重傷之後的周侗要低他半格,聖教主雖然實力全盛,但需要防備黑白子突起殺手,斬掉蘇牧這最弱一環。

從這個層次來說,蘇牧反而成為了累贅,但有他在場,對於黑白子而言,反而又是誘餌。

正因為蘇牧實力稍弱,而蘇牧又是今次行動,乃至今後整個大焱局勢的掌控者,才會讓黑白子將心神都集中在蘇牧的身上。

只要他敢對蘇牧下手,必定要露出破綻,周侗和聖教主就能夠聯手將他轟殺當場!

看似累贅的蘇牧,反而成為了制勝的關鍵,當然了,他也陷入最大的兇險當中,只能將性命都託付在聖教主和周侗的身上。

這也是他們為何沒有讓孫金臺等人加入的另一個原因,因為人越多,變數越多,黑白子所能利用的因素也就越多。

他之所以稱之為黑白子,就是擅長佈局,擅長利用棋子來盤活整個局面,如今他的棋子已然不多,蘇牧更不可能將棋子送到他的手中。

從出手到現在,箭樓仍舊在倒塌,雜物仍舊紛紛砸落下來,他們已經交手數十合,互換身位十餘次,看似漫長,實則只在轉瞬之間,卻已經歷經了數次的生死一線。

黑白子再也隱忍不住,他的唯一勝機與生機,都牽繫於蘇牧身上,也只有斬殺蘇牧,才能夠徹底逆轉。

然而聖教主對蘇牧的保護越來越貼身,而周侗的進攻越來越犀利,他的氣息卻漸漸耗盡。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極難取勝的惡戰,他身為隱宗的大長老,本該有其他長老來助陣,然而那些長老卻都在保護始可汗,因為他是隱宗的第一高手,因為他黑白子是最不需要保護的那個人!

而蘇牧同樣是顯宗至關重要的人物,他並非第一高手,卻同樣沒有顯宗的長老來保護他。

一來顯宗的長老未必都懂武,許多長老都是廟堂或者世家的老權謀,更擅長於攻心之策,二來蘇牧即便已經拿到宗主之刃,仍舊還是想要依靠著自己的力量。

即便聖教主保護他,聖教主也不是顯宗的長老,更與顯宗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幾乎一度要接受隱宗的吸納和招攏。

這種差距讓黑白子感到非常的失望,這絕不是他第一次對始可汗感到失望,更是對自己感到失望。

他本就不該將始可汗培植起來,如果將始可汗丟入江湖之中,與蘇牧這般在亂世之中成長,或許他還能夠與蘇牧抗衡。

他最大的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