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62部分

因為在蘇牧的眼中,他只是個卑劣的小人,他是個禍害生靈的毒瘤,他沒有資格留下任何遺言!

然而始可汗還是在蘇牧動手之前,做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突然暴起,奪過伊凡大公的寶劍,一劍刺入了伊凡大公的腹部!

即便是死,他也要拉個墊背陪葬的,無論這個人是他的盟友,還是敵人。

他的敵人太強大,他不敢向蘇牧動手,他只能選擇了相對弱小的伊凡大公。

直到他死之前,仍舊還是這般欺軟怕硬,直到他死之前,他仍舊在暴露著他最卑劣的靈魂!

蘇牧沒有給他留下全屍,他踢倒房中的燭火,引燃了大火,因為這樣能夠給騎軍們立下一個目標,指引騎軍們的衝鋒方向。

當他走到樓下之時,整個城堡已經熊熊燃燒起來,那瘋狂的大火,在狂風暴雨之中,顯得那麼的突兀。

底層的九個老人,走的走,死的死,留下來的彷彿雕像一般,顯然沒有要跟蘇牧離開的意思。

蘇牧也並不勉強,對於這些人,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當他走出城堡之時,整個營地都陷入了混亂,黑夜之中,火把紛紛點起來,卻又很快被風雨撲滅,很多人都開始逃亡,也有人開始披甲,風雨之聲很快就被暴亂的聲音壓了過去。

蘇牧行走於混亂之中,有人朝他衝過來,也有人避著他走,更多的人在逃跑之前,還不忘爭搶物資,因為他們離開之後,仍舊需要倖存下去。

蘇牧已經身處大營的核心地帶,想要在騎軍撞入之前離開,就必須抓緊時間。

他開始跑起來,宗主之刃不斷揮舞,前方的阻礙無論是人是馬,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

一輛馬車被陷在了泥地裡頭,泥濘死死咬著車輪,馬伕胸膛插著刀,顯然已經死了。

一名婦女**著上身,在風雨中拖著馬伕的屍體,想要將屍體填在車輪前面,好將馬車拉出泥坑。

車上一對孩童,彷彿已經麻木,眼中沒有太多的驚恐,只是用毯子蓋住身子,懷裡抱著一盞基輔羅斯人的馬燈。

這種馬燈用琉璃四面罩著,比燈籠要更加透亮,罩著那一對孩童的臉,像整個黑夜之中的月亮,掉落在地上,被孩童撿了起來。

見得蘇牧走近,那女人連忙拔出了馬伕胸口的刀,蘇牧比她高大太多,在蘇牧的面前,她就像個未成熟的女孩子。

蘇牧平靜地看著女人的眼,彷彿透過她的眼,能夠看到她所經歷的一切。

他伸出手來,女人揮刀,劃在蘇牧的手掌上,鮮血很快流了出來,她的臉色卻沒有變,蘇牧的臉色也沒有變。

他繼續伸手,她繼續揮刀,直到蘇牧的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順著她的額頭,摸到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汙泥,輕輕擦拭掉。

即便身後便是殘酷到了極點的戰爭,他仍舊希望戰爭中的女人,得到應有的保護,她們是美麗的花朵,不該被玷汙。

女人的刀放了下來,她看著蘇牧,雖然他們的言語不通,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或許蘇牧想要用自己善意的目光,來告訴她自己並無惡意。

但她卻最終用不斷揮刀,來驗證了蘇牧對她們沒有惡意。

蘇牧將衣服脫下來,雖然他的衣服已經很爛,但還是罩在了女人的身上,而後將女人抱上了車,與那對孩童坐在一處。

他單手抬起馬車,將馬車推出了泥坑,他護著這輛馬車,一直走到風雨停歇,直到聽不見戰場的廝殺聲。

東方漸漸亮了起來,女人下車,從車廂裡搬出乾燥的草料,點燃了一堆火,而後將車篷拆下來,丟到了火堆裡,燒了一鍋熱湯。

她取出瓦罐,盛了一罐子肉湯,雙手捧到了蘇牧的面前,即便她和孩子都飢腸轆轆,在草原上,男人先吃飽,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蘇牧接過瓦罐,喝了一口,而後遞給了那兩個孩童,孩童識趣地背過身子,兩人分著喝湯。

那女人沒有任何的羞澀,抓起蘇牧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她剩下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蘇牧沒有縮手,他感受著那溫熱和飽滿,突然流下了眼淚。

他一直不敢想念,想念南方的女人孩子,直到現在,黑白子死了,始可汗死了,基輔羅斯人敗了,他終於可以放肆的想念,想念楊紅蓮等人,想念他那未曾見過的孩子們。

這也是他護著女人和孩子遠離戰場的原因之一,如果可以,他想要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