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什麼,很多人都不明白。
直到此刻,看到蘇牧,他們終於明白,那目標可以很大,大到整個漢民族,也可以很小,小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尋常百姓。
他們終於明白,他們守護的東西。
家園。
而將女真人,遼人,党項人,基輔羅斯人,甚至始可汗,引入隱宗,是對家園最大的威脅。
這才是隱宗最大的錯。
家裡頭的爭鬥,從來不容外人插手!
第七百二十七章 草原上的風雨和未盛開的花
始可汗是個極度自大高傲,卻又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自打女真部族被打敗之後,更是如此。
人常說,越缺什麼,就越是炫耀什麼,越是張狂之人,其實內心越是軟弱,始可汗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斷召整合千上萬的大軍,需要用推翻顯宗,推翻大焱來證明他的強大。
而真正內心強大的人,只不過是在孤獨寂寞的時候,仍舊能夠靜下心來,喝杯茶。
他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因為他一整夜都在不安之中渡過,因為他一直在思考著基輔羅斯人的前路。
他的床上躺著好幾個異族女奴,玉體橫陳,香豔無比,但他卻一個都沒有享用。
當他聽到樓下的腳步聲,他很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走道里,他看到了盡頭的蘇牧。
他的心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他認為蘇牧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滿身是血的蘇牧,就如同他的噩夢。
但在內心的最深處,他卻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因為他一直都在擔憂,他一直都知道,蘇牧才是那個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他宿命之中的剋星,頗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意味。
他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直到黑白子告訴他,蘇牧同樣是從另一個時空降臨之人。
這讓他感到恐懼,所以他不斷尋求力量,甚至不惜將隱宗帶上一條黑暗之路。
他想喊,因為長老們應該就在樓下。
但他沒有喊,因為他看到蘇牧滿身是血,而且蘇牧能夠出現在這裡,足以說明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如何都想不到,樓下的長老們一個個毫髮無傷罷了。
他下意識往樓上跑,因為樓上是伊凡大公,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安全感。
蘇牧並沒有阻攔他,任由他跑上樓,自己不緊不慢跟著上了樓。
這才走到一半,樓上便已經傳來驚叫和騷亂,一些**著的女人衝出來,看到蘇牧之後又躲在角落之中,瑟瑟發抖,連尖叫都不敢。
蘇牧走到城堡的頂樓,伊凡大公正提著一柄十字長劍,劍盤上的寶石璀璨奪目,但伊凡大公那高大而肥胖的身子,卻有些醜陋。
他不是始可汗,也不是黑白子,他並不認得蘇牧,卻被蘇牧那巨大的宗主之刃和滿身鮮血,嚇了一跳。
“刺客!刺客!快來人!”
伊凡大公撕破嗓子拼命地叫喊著,然而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城堡之中,根本就傳不出去。
此時他最後悔的不是出兵南下,而是後悔聽從了始可汗的建議,造了這麼一個移動城堡。
如果他住在軍營裡頭,他的聲音就不至於被空曠的城堡淹沒,他的衛兵會第一時間聽到他的呼救。
蘇牧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窗戶,而後提著刀,退到了一邊,朝伊凡大公做了個請的姿勢。
伊凡大公滿臉的驚恐,但他還是顫抖著緊握十字劍,警惕萬分地挪到了窗戶邊上。
風雨吹襲進來,他感到渾身發冷,而讓他心裡發冷的,卻是隨著風雨一同吹進來的低低轟鳴聲。
他是基輔羅斯的大公爵,他也曾是馬背上征伐四方的人物,他很熟悉騎兵的馬蹄聲,而且還是大規模騎軍的馬蹄聲。
那雷光之中,他看到成片成片的營區,更看到了營區邊緣,突然出現的黑潮一般的騎軍!
他對大焱有著一定的瞭解,卻沒有足夠的瞭解,他沒有見過大焱的騎軍,這是他第一次見。
如果他在發兵前,能夠見識到這一幕,那麼便是始可汗說破嘴皮,他也不可能會發兵。
他的震撼,讓他的雙手發軟,而後垂下了手中的寶劍,始可汗沒有走到窗前,因為騎軍撞入營區的聲音,太大,他不想聽,也聽得到。
“不!”
他瘋狂地咆哮著,想要說些什麼,但蘇牧卻沒有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