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為什麼要說‘又’?”
“先前不是有別人爬過嘛!”蘇輕鳶悶悶道。
陸離伸手在她腦殼上彈了一下:“除了你,沒人爬過。”
“我才沒有……”蘇輕鳶滿心委屈。
陸離低低地笑了一聲,沒有反駁她的話。
蘇輕鳶自己耐不住好奇,撐起身子來看著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離笑了笑,淡淡道:“我拿到了一些證據,足夠證明她與神雀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且,她控制了她的父親、掌控了澤國朝堂,預備在南越和北燕之間挑起爭端。先前秦皎差一點同蘇翊勾結在一起,其中就有那個女人煽風點火的‘功勞’。”
“這麼說,這位明月公主的本領,倒也不小!”蘇輕鳶感嘆道。
“確實不小。”陸離冷笑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蘇輕鳶好奇地探過頭來:“我怎麼覺得你這句感慨裡頭有一點兒怨氣?跟個被拋棄了的小媳婦似的!”
陸離重重地“哼”了一聲,咬了咬牙:“沒有,你聽錯了!”
“哦——”蘇輕鳶誇張地拉長了聲音。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陸離忍不住問。
蘇輕鳶笑得眉眼彎彎:“我也是偶然得知,這位明月公主居然是北燕三皇子的紅顏知己。據說前年秋天,她曾經為秦皎生下過一個孩子。雖然孩子很快就夭折了,但秦皎覺得虧欠她,一直想給她名分。”
“後來呢?”陸離有些詫異。
蘇輕鳶微笑道:“北燕皇帝和太后極力反對,說是德行不端的女子不堪王妃之位,最多隻能做個侍妾。再後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恐怕未必是不了了之!”陸離發出一聲冷笑。
蘇輕鳶慢吞吞地坐了起來:“是啊。其中的內情,又有誰知道呢?明月公主這次代表澤國來朝,明裡暗裡向你示好,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要不是有我這麼個妒婦攔著,你恐怕早已經跟她……”
陸離“呼”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卻不能質疑我的品位!”
蘇輕鳶愣了一下,忽然繃不住笑了。
陸離自己卻沒笑。
他伸手攬住蘇輕鳶的肩,沉聲道:“我也是察覺到了她跟北燕的關係不尋常,叫人細細地去打探了一番,這才發現了端倪——可想而知,我若是中了她的圈套,秦皎必定視我為死敵了!”
“是啊,”蘇輕鳶有些感慨,“秦皎好像也一直被她矇在鼓裡,一直當她是什麼稀世珍寶呢!你若是糊里糊塗把她給睡了,她再跑到秦皎那兒去哭一哭,你跟北燕的樑子可就大了!”
陸離心裡有些不舒服,便沒有說話。
蘇輕鳶卻不怎麼放在心上,又攀著他的肩膀笑問:“你是用什麼藉口打她的?”
陸離勾了勾唇角:“昨日她追著一個小丫頭打鬧,差一點把百里雲雁推到火盆上去。”
蘇輕鳶抿嘴笑了:“妙極!這樣一來,北燕和西梁之間可算是有了疙瘩了!”
陸離嘆了口氣:“若非那個女人的心計實在太陰險,我也不必急著走這一步——雖然看上去理由還算充分,可是秦皎又怎麼會不記恨?”
“那也未必。”蘇輕鳶披衣下了床。
“怎麼?”陸離跟著起身,好奇地問。
蘇輕鳶走到妝臺前坐下,笑道:“你忘了,神雀國除了占卜術之外,最出名的特質是什麼?”
“媚術。”陸離毫不遲疑地道。
蘇輕鳶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媚術。明月公主的容貌不過中上,那點兒手段你也看見了,實在不夠看。秦皎不傻,也不是個沒見過美人的村漢,怎麼就偏偏被明月公主迷了心竅,連他父皇的命令都敢違抗?除了媚術,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陸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你有法子破解她的媚術,讓秦皎清醒過來?”
蘇輕鳶輕笑:“媚術不是妖術,用不著佛法道法什麼的來破解。容顏毀損、四肢損傷、腰身病痛……任何一點兒變化,都是她的致命傷。如今秦皎那邊只需要旁人輕輕點撥一句,就會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
陸離快步走過來,從後邊抱住了蘇輕鳶的肩:“家裡有個懂妖術的媳婦,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嗯?”蘇輕鳶皺了皺眉,在鏡子裡瞪著他。
陸離大笑:“我說錯了嗎?宮裡奴才們被妖婦施巫術控制住了,你能化於無形;外頭懂媚術的妖女逼得我束手無策,你又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