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鳶故作高深,不肯詳細解釋。
陸離有些失落,於是又故意逗她:“其實,我倒覺得北燕的那位公主很不錯——”
“嗯?”蘇輕鳶危險地挑起了眉梢。
陸離滿臉期待,等著看蘇輕鳶化身河東獅的樣子。
可是蘇輕鳶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恢復了笑容:“我也覺得她很不錯。要不給她個皇后噹噹?”
“別呀,那可不行!”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大叫。
蘇輕鳶愣了一下,忙推開了陸離的手。
陸離的臉色瞬間轉為青黑。他憤怒地瞪著闖進來的人:“這是芳華宮,不是你家後院!誰許你進來的?!”
段然笑嘻嘻地拍了拍袖子,躬身行禮:“微臣拜見皇上,拜見……嘿嘿,太后娘娘。”
陸離沒有說那聲“免禮”,蘇輕鳶也不肯多事。
於是段然只得尷尬地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抬起了頭:“那個……我真不是故意來聽牆腳的!小王爺連著幾天都沒到學堂唸書,我這個做師傅的怕耽誤了功課,這才忍不住過來瞧瞧他嘛!話說,這後宮我都走得比自家後院還熟了,你平時也沒少使喚我往後宮跑,除了沒挨那一刀,這些年我跟個太監也沒什麼兩樣——這會兒你又不許我來了?”
“別處就罷了,芳華宮不許你隨意出入!”陸離沉了臉,絲毫不留情面。
段然站直了身子,“嘿嘿”一笑:“小鳶兒,你聽見了沒有?別處都許我走動,唯有芳華宮不行——陸長離他不是不放心我,而是不放心你啊!我說,你是不是又在外頭招蜂引蝶了?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放心不下?”
蘇輕鳶禮貌地維持著的微笑,終於在此刻冷了下去。
陸離攥住蘇輕鳶的手,揚聲向外面叫道:“小林子,召帶刀侍衛過來!”
“別別別,有話好說!”段然慌了。
蘇輕鳶緩緩地撥出一口氣,平靜地開了口:“你剛才說什麼‘不行’?”
段然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終於記起了剛才的話題。
見陸離沒有再攆他出去,段然鬆了一口氣,咧嘴笑了:“我是說,不能讓北燕那個什麼和靖公主當皇后哇!”
“為什麼?”陸離沉聲問。
蘇輕鳶聽見這一句,立刻偏過頭去,探究地看著他。
段然幸災樂禍地看著陸離:“怎麼,你真動了讓那個女人當皇后的念頭?”
陸離察覺到了蘇輕鳶危險的目光,慌忙搖頭。
段然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唉,君為臣綱,夫為妻綱……一國之君都落得個夫綱不振的下場,南越皇朝的禮法規矩是徹底沒救了!”
蘇輕鳶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越看越覺得有趣。
於是陸離的臉色就相應地難看起來。
段然話鋒一轉:“恰好,我段某人也早瞧著那些規矩不順眼了!陸長離,今日我只問你一句話——這天底下的女人,略有些平頭正臉的都是你的不成?雖然你是皇帝,可是……你就不能給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留幾個?我傾心愛慕的小鳶兒被你摟進了被窩,我虔心愛敬的程三小姐也被你收進了後宮……三番兩次的情場失意,讓我脆弱的心靈如何承受?我年已及冠,卻至今孑然一身……唉,我怎麼就那麼慘啊!”
蘇輕鳶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出於禮貌很努力地忍住了笑。
陸離擁著蘇輕鳶一起在軟榻上坐了下來,挑眉看向段然:“你的意思是,你的下一隻‘白天鵝’,是北燕和靖公主?”
段然立刻跳了起來:“喂,你說誰是癩蛤蟆呢?你才是癩蛤蟆,你全家都是癩……”
“什麼?”陸離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段然忙嚥下話尾,“嘿嘿”地笑了兩聲:“沒錯,我是挺喜歡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的。”
陸離有些不信。
蘇輕鳶就更加不信了。
段然舉起右手三根手指,急道:“我是認真的!反正你也不想娶她,不如給我個機會?我瞧著那小姑娘挺有趣,一逗就哭,嬌嬌怯怯跟水娃娃似的……”
蘇輕鳶揉了揉眉心,認真地道:“我瞧著你不像個好東西,你就別去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聽到這樣的評價,段然十分傷心。
陸離皺眉道:“事關兩國安寧,你不要亂來。”
“咦?你如何看出我要亂來?”段然一臉驚詫。
陸離安撫地拍著蘇輕鳶的肩,同時盯著陸段然看了許久:“注意分寸。”
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