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餐,不吃還不行。
他活了小半輩子,敢強迫他的人,不需要數,壓根兒就沒有。
他覺得新鮮,有一次盯著她瞧,看她跪坐在那裡扶著袖子佈菜,膚若凝脂,姿態嫋娜,不由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明白,鄭鳴凰為何執著地要在他辦公務的時候過來送飯了,若是身心俱疲勞苦不堪時候,碰上這樣的美人體貼溫柔地侍奉著,的確是叫人難招架的。
腦子裡生了些旖旎心思,於是手也不甚老實地摸過了她的腰,把她抱了擱在自己的大腿上,鼻尖嗅在她耳後的髮間,衣袂交疊,呼吸纏繞,親暱得曖昧。
他寬厚的一隻大掌扣在她小腹,二人的姿態實在是不甚文雅。
在這書房裡,多少有些褻瀆先賢聖書的意味,謹姝推他,叫他別鬧,“不是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嗎?倒不忙了?”
他低聲笑著,鼻息故意撒在她耳朵後頭那塊兒嫩白敏感的肌膚上,瞧著她身子微微顫著,低聲緩緩說著,“原本是忙的,瞧見你,又不想忙了。”
想忙些別的。
“那我倒是不該來了。”謹姝皺著鼻子,被他貼著的身子沒一會兒就膩了一層汗。天氣越發熱了,熱得叫人難捱。她又去推他,“快些吃了去忙正事,我來本是關切夫君身體,你要是胡鬧,便是我好心又做了壞事,往後我不來了。嘶,你……”
正碎碎念著,他手指已繞了她腰間的繫帶,輕輕一扯,便散開了,他手探了進去,故意逗弄她似的遊走著,耳語道:“當真不來了?”
謹姝心跳如擂鼓,一邊擰他胳膊,一邊身子往旁邊躲,他倒順勢而為,貼著她便也倒了過去,兩個人跌倒在坐榻上,滾作一團,謹姝的衣襟半散開了,胸腔起伏著,那蝴蝶骨便也清晰地在那層滑膩細膩的肌膚下微微煽動,他眸色深了一深,舌尖輕掃過那裡。
謹姝亦緊了雙腿,帶著哭腔說,“阿狸再也不來了。”
他笑了笑,笑她這幅虛張聲勢的可愛模樣,越發覺得要好好疼一疼她,“既然如此,孤便更不能放過這絕無僅有的機會了。”
謹姝憋了半天,最後詞窮罵他,“你荒|淫!”
他虛心應下了,“便算是吧!”說著又進了一步,“孤不僅荒|淫,還無度。你試試,你再推鬧,我叫你走不走得出去。”
謹姝簡直欲哭無淚,這人哄也不是,罵也不是,他想做的事,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
但這實在……
“莫說你不歡喜,孤是不信的。”他拿捏她已是越發駕輕就熟了,眼底是漸深的情。欲的熱切,“阿狸你敢說,你不想?”
想,想他個頭。
謹姝知道今日裡便是鐵定要褻瀆這書房聖賢地了,嘀嘀咕咕地說他,“我越來越不信,你房裡沒過侍奉的人了。說起來那鄭小娘子殷勤去你那裡送飯,你當真……?”
這時候,李偃才不耐去提旁的人,蹙了蹙眉說,“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早說了,我從沒叫她進來過,你以為旁人都同你一樣,被孤寵著慣著,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你莫岔開話題,孤問你呢,你當真不想?”
謹姝咬牙切齒,“不、想。”
“哦,”他使壞,一輕一重地磨著她,“真不想?”
磨得她沒法子,眼淚幾欲流出來,那難自控的身子上的愉悅出賣了她,她只得妥協著,“想,阿狸想還不成嗎?你快些。”
他便舒心滿意地笑了,柔聲哄她,“夫君好好疼你。”
他這人討厭的很,做著壞事,嘴上還要不時問著她些,“阿狸可歡喜?”
“喜歡夫君這樣嗎?”
“這樣呢?”
“你也疼一疼夫君。”
諸多“汙言穢語”,實在叫人不忍卒聽。
謹姝有時候會很好奇,他這樣花樣百出的姿態,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實在是不需要特意去學的東西,男兒本能罷了,於房事上無師自通地尋求歡愉,可是生命籍此延續的根本吶!
但李偃最近越發愛逗弄她,有次被她問得煩,就笑了笑逗她,“你房裡放著那麼多書畫,還問我從哪裡學來的?”
謹姝霎時紅了臉,腦海裡便回憶起母親溫氏當初偷偷塞那些東西給她的時候,她羞得無地自容,總覺得那些東西跟妖邪鬼魅之物似的,每每偷偷看了之後,還要費心再藏起來,塞到櫃子裡頭,擱在箱子最底下,甚至塞到床的夾縫裡去,便是平白看一眼,都叫人心驚肉跳,彷彿那裡頭藏著一隻餓鬼,頃刻要吞了她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