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風,我叫朱嬰親自去截你,他從玉滄一直追到江東去,卻連你的影子都沒瞧見?我能不著急?我好好送你去的繁陽,怕你初到繁陽我無法陪你你心裡害怕,特意把魚符留給你,本是保你平安,你卻拿它去涉險,孤還不能說你兩句了?便是……便是不能說,你兇回來就是了,何故折騰自己,還說什麼和離,叫囂著讓孤休了你。你知道方才我站在門外頭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我是不是一進這個門,你就要把和離書遞給我……”
他又蹙了蹙眉,念道:“罷了,說這些做什麼,孤當真上一世欠了你的,這一世你來同我討債了。你若仍氣不過,兇回來就是了,孤都受著。”
謹姝看他,他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似是真的等她兇他的樣子,她不禁啞然失笑。
這人……
經他這樣一提醒,謹姝也想起了幼時一些模糊的片刻,那時她脾氣實在是很壞的,不由抿唇笑了笑,“什麼欠不欠的,說那些做什麼。只是我我兇你,阿狸是不敢的,你身量比我高,力氣也比我大,若惹惱了你……阿狸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李偃道:“你便是惹惱了我,我還能打你不成?”
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大男人情懷,矜傲地說:“孤不會動手打女人。”
謹姝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撒嬌說,“那好,若下次,我若兇了夫君,你要記著今日你自己說過的話,你不能欺負我。”
兩個人說開了,那股子怪異的氣氛亦都消散了。
他便也開始不正經了,深深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得看哪種欺負了。”
謹姝反應過來,輕輕推了他一下,“夫君你……怎麼這樣啊!”方才還一副純情的樣子,忽然又露出了兇惡的牙齒。難不成那些哄她的話,都是裝出來的?
“哪樣?”他氣定神閒看她。看著她臉憋得通紅的樣子,最後不由笑了,“放心,現下你生著病,孤就是再禽獸,也不能欺負你去。”
“夫君你走吧!去別處睡去,別在這房裡了。”
“不可能,你休要想。”對於這件事,李偃是很堅持的。
兩個人竊竊私語了會兒,漸漸話說的越來越沒有下限,他便不再逗她了,免得漫漫長夜,又碰不得,白白受罪。
外頭侍女一直候著,原說要收拾一間房出來,這會兒又沒了動靜,屏息等著吩咐,等了會兒,等到燈熄了,便明白小娘子和姑爺應當是無事了。忙去稟了溫氏,溫氏知曉了,不由搖頭輕笑,她這是操的什麼閒心。
不管怎麼說,這事總算是有驚無險。
翌日,李偃早早便走了,哄好了媳婦兒,軍中的事也不能耽擱,雖則傅弋逃了,可傅弋手底下的兵也不是紙一樣的脆,名號上有十萬的駐軍,其實事實上至多也不過六七萬,可即便是六七萬,也是不小的數目,傅弋手底下也並非無一可用兵將,如果激起了血性,倒也可頂用些。
如此這般被瑣事牽絆著,也夠他忙活了。
他常常天不亮便出,入夜才歸,如此這般辛勞了近兩個月,玉滄已入了夏,謹姝的病也早就大好了。
林州徹底控住了,楊氏兩兄弟一直陳兵在南面的水岸,時刻提防著李偃趁勢南下,可李偃暫時還無意南征。倒是合兵北上,再次將矛頭指向了郢臺。
宇文疾溝通南北的一條劍道,李偃決意要給他撅斷了。
他本遙遙指揮便是,那邊有軍師魏則坐鎮,倒不需他多加憂慮,可近日裡傳來訊息,說東胡人實在是狡黠異常,明面上和宇文疾決裂,背地裡借道宇文疾的地盤,已繞到鹿陰後面了。
李偃還沒有和東胡人打過交道,實力如何只有大概的估算,現下成了他腹背受敵了。只是東胡人遠征,糧草輜重必不足,近日裡恐會強攻,亦或者另有圖謀,也不好說。
他必然是要坐鎮鹿陰的,他甚至野心勃勃地已經謀算掀了郢臺,直戳宇文疾的老巢,順帶陳兵北側邊線,叫東胡永遠滾回他的草原去。
但這是一場硬仗,舉所有的兵力也不見得勝算很大的硬仗,時間亦是他不可控的一個變數。
他這日回了院子,便是要和她說這件事。
這兩個月雖則被諸多事情纏身,可對他來說,無異是最放鬆的兩個月了。謹姝病好了便日日陪著他,每日必等他回來才用飯,偶爾他處理公務晚了,她還會捧著食盒去尋他,埋怨他好歹吃一點。
有時他顧不上,便叫她放在那裡,她起初還聽他的,後來被他氣著了,就強硬地把食盒擺在他面前,布了菜,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