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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她微微抿了抿唇,裝腔作勢……嗎?

她在心底輕微地像是感嘆似地呵了一呵。

“是嗎?倒不是很清楚,我自小膽怯,並不關注這些。”她低首輕聲說著,模樣顯出幾分無辜和乖靜。

謹姝再次笑了笑,“罷,我無事。來知會你一聲,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明日回繁陽。”

“我們?”鄭鳴凰抬頭。

“對,”謹姝望著她,咬著字,微微笑著,“你、和我。”

前世裡,謹姝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劉郅那麼厭惡她,甚至到了惡語相向的地步,但卻始終都把她留在身邊,甚至國都新立的時候,她是整個後宮唯一的劉郅的枕邊之人。

有許多次,她甚至懷疑,他有某種喜愛自我折磨的疾病。

她也曾懷疑過,劉郅是喜愛她的,只是那喜愛摻雜著佔有慾和對她不潔之身的鄙夷。

她一直忽略了,那位遠在繁陽的後來成為李偃妻的鄭鳴凰,其實一直圍繞在她身邊,像太陽後的陰影,從未消失,只是不易察覺。

謹姝從鄭鳴凰那裡出來後回了自己院子,母親和父親謹慎地來給她請脈,自從李偃攻打下林州之後,父親對李偃已是懷著十二分的敬意和尊崇,甚至言語和行為裡多了幾分殷勤。

父親把著一切歸咎於李偃對她的喜愛……不,或者可以說是溺愛也不為過。

李偃對謹姝,已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這大約也是鄭鳴凰越來越急躁的原因之一。

思及此,謹姝不禁笑了一笑。

大夫請了脈,說一切安好,小娘子除了有些許氣血虧虛,其餘無礙。

吩咐了幾帖藥膳。

溫氏招待大夫去往前廳,語調雖是歡快的,但眉眼間卻含著幾分隱隱的失望之色。

謹姝知道,母親是希望她能早為李偃孕育子嗣。

她亦瞭解母親的想法,不過是覺得以色侍人,終有色衰愛弛的一日,且男人待女人的好,總是摻雜著**和本能的佔有,一旦那**淡了,有了新的顏色佔據了舊的顏色,那原本的鮮豔,也會變得黯然無光了。

唯有子嗣是永久牽繫兩個人的紐帶,母親希望她能牢牢抓住李偃。

但她其實並不希望這樣早去孕育孩兒,她總會想起前世裡她生的那個叫做阿寧的女兒來,一想起她的心就會擰著疼。

她並不覺,孩子是□□地位的東西。

若有一天,她想為李偃生一個孩兒,那只是她想為他孕育一個生命。如太陽東昇西落一般自然。

母親送走大夫便回了,轉頭囑咐稚櫟和漣兒記得大夫吩咐的方帖,叫她多補氣血。

說完跪坐在桌前,握住謹姝的手,低聲笑著:“大夫說,調理好身子,方才好有身孕。”

謹姝正了正色,“母親莫要再費心這事了,我和夫君心裡自有章法,一切順其自然便好,不必強求這個。”

溫氏的笑僵了僵,旋即又漾開了,“莫覺得娘愛算計,只是這世道便是如此,你別不放在心上,來日你夫君若……”溫氏聲音低了幾個度,湊近謹姝說:“若登大寶,這天下的女子都可是他的,你那時年歲已大,總不如那些少女新鮮,那時你若再沒個子嗣,若他顧念髮妻之恩還是好的,若不顧念,你當如何自處?”

謹姝失神片刻,旋即釋然一笑,“我以何自處?我又何必自處?既不喜我,或休或殺,我自受得。”

死過一次,每一日都是偷來的,若不盡如人意,便去爭,實在爭不得,那又何懼一死。她不想再做那昏聵苟安的人。

溫氏啞然,渾然不知女兒何時變得這樣剛硬,嘆了一口氣,只當她年少氣盛,“罷了,同你說你也不懂,待得來日後悔,你再回憶起娘說的話,便知曉了。”

謹姝抿了抿唇,“不會有那一日的。”

溫氏搖頭,一句話也不想再同她說了,起身出了院子。

而謹姝送走母親後,也未再有旁的動作,只是微微出神。

月前繁陽來了信,說自從知道葉家所為,鄭夫人一直吃不下睡不著,身子本就不大爽利,終於病倒了,再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李偃一往無前戰無不勝了。任何有可能阻撓她問鼎中原的事都叫她憂心。

連日病著,身子瞧著越來越不好了。

謹姝作為已從鄭夫人那裡接手了一部分事宜的未來當家主母,很利落地去了封快信,說嫂夫人身子要緊,家裡大夫要醫術不濟,便另尋名醫,並吩咐下去,家裡不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