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定還能再長些許。”
謹姝倏忽麵皮紅透了去。
“夫君莫要調笑我。”
李偃便笑得越發暢快了,三兩下便褪了甲衣,謹姝於是在心裡腹誹,如此簡單,倒還要為難她。
李偃終於看向了鄭鳴凰,果真似李麟說的那樣,蹙了眉,“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鄭鳴凰行了一禮,咬著下唇垂首道:“母親派我來的,說王上在這裡許多日,又沒仗要打,怕無人照顧你起居,叫我來侍奉些許日子。只是未料王上大婚,如今有了小夫人,我倒是來的多餘了。”說完又問了一句,“王上怎不回了繁陽再成婚?如此在這裡,諸事簡陋,倒是委屈了小夫人。”
稚櫟心道,這小娘子,委實非凡人。
謹姝若沒聽稚櫟說的“通房”一句,大約還不會多想,可如今聽著鄭鳴凰的話,句句都似別有深意。
正心下發沉的片刻,李偃已是回了她,“你倒多操心,左右孤的事,還需報給你聽?”
鄭鳴凰嚇得雙膝著了地,忙道:“婢不敢,非是那個意思。”
謹姝緩緩上前一步,勸道:“夫君何故與晚輩置氣,只是關心你罷了。”順便扶了鄭鳴凰起來,溫和笑了笑。
李偃看了謹姝一眼,垂首而笑,“夫人教訓的是。”
謹姝皮都繃緊了,乾澀一笑,渾身毛毛的感覺。
“夫君……又說笑。”
作者有話要說: 冷,老家冷得我幾欲癱瘓
第13章
謹姝有些莫名。
李偃對她的態度,已算很好了,可總叫她覺得,他彷彿不是在對她,而是另外一人。
好似他和那人很熟稔,而明明她和他從前不過見了一面。
大婚那夜裡,她恍惚似聽見他說:“可恨你竟忘了我!”
那帶著些許埋怨的親暱語調,好似他們認識了許久似的。
她養在深閨,平日裡除卻去茶樓聽個書,幾乎沒出過門,若說兩個人那一面之緣,決計也算不上熟悉的。而且李偃這樣的人,她若見過,又怎會輕易忘了。
委實匪夷所思。
這天因著鄭鳴凰的事,李偃和謹姝都各懷心事,新婚夫婦相處的尷尬和拘謹,倒似少了許多。
稚櫟仍在憤憤,言說主公看起來這樣正派的人,竟也會養通房,如今看,恐怕侍妾什麼的也少不了。
謹姝心不在焉地“唔”了聲,“到了這般年紀還沒有娶妻,於他那樣的人,有兩個通房,不也正常?”
傅弋於他那樣的年紀,通房已睡了不知凡幾了,聽說在他院裡侍奉的,無一逃脫,謹姝嫁過去的時候,他正妻去了,尚有三個侍妾卯著勁想要扶正,屋裡通房若干,瞧著也都不□□分,她嫁過去時也是如今這樣的年紀,夾在女人的勾心鬥角裡,撞得頭破血流,後來生了阿寧,未添哥兒,連婆母待她都苛刻了許多,日子更是艱難。
所以大約後來跟了劉郅,雖則屈辱,日子還是好過了許多的。
劉郅總覺得他是那救她於水火的人。
大抵男人都愛逞英雄,也是可笑之至。
那時她總想起年少時在茶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的時候,年少時嚮往的一生只伴一人,該是何等的奢念。
鄭鳴凰被李麟安排進了偏院,大約被嚇得狠了,去了後許久沒再出來過。
只夜裡聽說,去了李偃臨時辦公事的書房。
帶了自己做的吃食。
稚櫟氣得跺腳,“瞧瞧,八成是個狐媚胚子,小夫人你倒穩得住。”
謹姝在繡一面披風,從她嫁妝裡挑出來的一匹上好的布料,她沒量過李偃的身子,但因著已有了……肌膚之親,尚還能估摸得出來。
聞言不由笑道:“不然你要我怎麼辦?我也去送?這等爭風吃醋的事,做了反而掉面。再說她來這裡,本就是照顧夫君的,做些吃食送過去,也是應當。”
稚櫟張了張嘴,氣得兩眼圓睜,最後也沒反駁出個所以然來,只憤憤道:“以後總有小夫人後悔的時候。”
漣兒蹲在那裡替她捋線,聞言也抬了抬頭,她是個悶葫蘆的性子,罕見開一次口,這會兒瞅著她,有些急切地說:“柳姨娘原先也是大人房裡侍候的,也是夜裡去送吃的……”
燭火半明半昧,美人影影綽綽地斂袖布著飯,間或柔聲細語地慰問一句公事上的辛苦,那勞累了一天的心,大約也被熨得服服帖帖,爹爹在書房裡要了柳姨娘,翌日就去了祖母房裡,說要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