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竟然這般經不起練,她滿是慶幸的說道:“還好你現在開始練了,要是以後進了禮房,半路橫著了可怎麼辦?”
黎晏書:“”
“看你身體孱弱,以後沒早晚各練一套拳,回頭下個月考試,身體倍兒棒!”
其實黎晏書的各項都不差,身體康健,才華滿腹,長的也是溫潤如玉,他自幼承襲蘆城大儒的教導,天資又好,在蘆城也沒有什麼對手,可是心性寬廣,對半路殺出來的沈贏,除了佩服,沒有一點嫉妒的心思。
現在跟著他一起讀書,有了尊他為師的念頭。
沈贏沒這個念頭,何家書香世家,一直教習為主,他倒是沒覺得教人有趣,和劉程璧也只是情誼深了罷了,對待黎晏書,純屬提點。
近來,黎晏書讀書急躁,想什麼都一口吞的,他也知道,點了兩句,黎晏書老實多了,他本來就是才華過人,這一次中舉也是很大把握,但要名列靠前,就有些難了。
黎晏書眼界也高,對於堪堪過線有些不情願,但是好在底子厚,這兩日急匆匆讀了不少書,也沒消化,這時候緩下來,慢慢消化,也還效果不錯。
但是劉程璧這一次參加,多半是沒什麼戲的。
“程璧,咱們認識已兩年多,日夜都在一起讀書,我不瞞你,你現在的狀況,學的雖然快,底子卻薄弱,取中的可能性只有一半,但這月靜下心來,和我學習,也許多謝機會,別的我不敢說。”
劉程璧聽了沉默片刻,“我知道自己年歲大了才跟你一起學這些,有些力不從心,能考上秀才已經是走遠了,若是中舉,我自己都不信,你放心,如南枝所說,我來只為了來年高中罷了,沒什麼擔心我的,你教什麼,我都學著。”
沈贏見他這樣想,心裡才放心不少,現在他們走到這一步,接下來便是皇城,以後的事情不好說,現在能幫他一點是一點吧。
☆、第二十九章甲魚湯
二人吃完晚飯出去走了走,回來以後看見劉程璧和黎晏書還在看書。
燈花噼裡啪啦的叫喚,窗戶下面吹來夜風。
沈贏走過去道:“在看什麼書呢?”
顧南枝也走過去,拿了一盤蜜餞,輕輕咬開了。
劉程璧抬頭,“《荀子》,沈贏你之前看過了。”
“倒是我之前看到書了,我記得《荀子中道》中提:上好貪利,奸臣下百吏乘是而後豐取於度取千民。你們可知其意?又如何防止苛捐雜稅?度取於民?”
黎晏書也忍不住一抬眼,“這是什麼論題嗎?”
沈贏皺眉,“我不是考你們,只是讓你們說一說你們自己的理解,隨意一些,有什麼便說說什麼。”
劉程璧支支吾吾,對於這些尖銳的政治題目,實在沒有什麼把握,他只好老老實實道:“要我說,防止貪官度取於民,獎罰分明才好。”
顧南枝來了興趣,“如何說?”
劉程璧沉吟半天,道:“官貪得無厭,一是好貪,此類人貪生怕死,懲罰機制健全到位,就可以遏制一些風氣,但有一種是補漏,這種文我見得多了,上面拿了他的,他就要拿下面的,有了上面人的默許,橫行無忌,什麼也不怕,最是難纏,這一種人要多貪,並不是的,而只是補了自己的窟窿,可以獎,獎勵他去舉報上面的人。”
幾個人聽了,也都點點頭。
黎晏書不自覺的看向劉程璧,雖然他讀書不久,但是沈贏一直讓他看有關史書,如今信口說來,也叫人佩服的很。
“你呢?黎公子?”顧南枝轉頭看黎晏書。
黎晏書想了想道:“泱泱雜稅,尤取鹽課之稅,兩廣且應加強檢查,鹽運使,布政司,巡查使,且應三方監督,互相補齊長短。”
沈贏點頭,“說的是,鹽課之稅甚重,兩廣加強監察早些年就是這樣了,你說為何近年來,仍舊沒有任何起色?”
黎晏書一噎,這書上說監察為百道,若監察也無用的話,那如何才能有效的做出政績?
沈贏這時候看向了顧南枝,“南枝,你說一說。”
顧南枝狡黠一笑,“真的讓我說?我怕傷著二位讀書人的面子。”
“你且說無妨!”沈贏不知道顧南枝是不是能說出個花兒來,但是心裡十分期盼顧南枝說出個東西來。
“那我便說了。”顧南枝道,“加強監察是一方面,但是最重要的是朝廷要固定鹽價,從沿海運到內陸,不知道轉手了幾道,如若定下一個合適的價錢,向外售價不允許超過價格,商家若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