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這是心悅於我,怎得跟以前不一樣?”
隨即她立刻否定的搖搖頭,把自己趕緊從胡思亂想的軌道中拉回。儘管這麼多年來陳益和對待她是真真的好,而且在她眼中,沒有一個少年小郎君可以美過陳益和,可是那僅僅限於欣賞。
相反她從來沒有把陳益和當作以後可作為夫君的人選,真的不是陳阿兄人不好,他好的都快讓她自慚形穢了,但是長興侯府實在是家大業大,這種後宅鬥爭複雜的地方,就她這種戰鬥級別,估計一進去就被轟成了渣渣啊。
這輩子的沈珍珍自小就沒有被培養宅鬥技能,所謂三歲看到老,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安樂。再說,陳小郎君的世子父親估計也是看不上自己這個出身目前從六品官員的府上,未免以後大家都不好過,她還是裝傻比較好,其實她的內心也滿滿都是美人只可欣賞而不可採擷的辛酸淚啊。裝傻充愣珍姐是個中好手,於是看著珍姐那一副完全不開竅的樣子,陳小郎君的確內心鬱悶,卻還不能寫在臉上,憋屈感可想而知。
待沈夫人特意對兒女提到,她孃家兄弟要攜兒從隴西到揚州拜訪,沈珍珍即將見到表哥時,陳小郎君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之前有個出身優越,又受沈二夫人喜歡的蕭令楚,就已經夠讓人惱火的了,如今又白白多個表哥,這還得了!平時,那些女郎們最愛看的話本中,不都是表哥與表妹青梅竹馬,最後互相傾慕而喜結連理的故事嗎?
心中頗有危機感的陳小郎君自發現珍姐對自己毫無情愫後,開始細細琢磨著怎樣才能等沈珍珍長大,將其順利騙回家,越想吧,越覺得前路灰暗,但是他又不是那種輕易放棄之人,怎會甘心就此打住。索性沈珍珍得年紀不大,依著沈氏夫妻對沈珍珍的寵愛,自然不會這麼早就給她定下親事,他還有的是機會!
本來就聰慧的陳小郎君冷靜下來後,便覺得此事需徐徐圖之。特別是在經由水路南下的路上,看著京杭運河上的來往船隻,讓陳小郎君想起當年他和沈家人相遇,沈珍珍贈藥的場景,更加覺的沈珍珍與他乃是天賜良緣的天作之合!
終於,在沈珍珍已經覺得看見水面就心慌慌的時候,眾人於這日下午在了揚州城外的碼頭上了岸。而沈二老爺已經高效率地去北城的官府報了道,並在南城中為家人置辦了一處兩進院落,這兩天一直使人在城外的碼頭等待家眷的到來。
所以沈珍珍兄妹跟著沈二夫人一到,就在家丁的帶領下,順利地來到了揚州南城中的新家。眾人剛一開門,沈二夫人左腳才跨過門坎,就聽見一聲飽含熱情的呼喊,“阿姐。” 沈二夫人手中的團扇立刻掉落在地,整個人都呆傻了,眼前向自己飛奔而來的男人是誰?
沈二夫人的眼眶忽然就溢滿了淚水,哭得不能自已,來人可不就是自己自出嫁後就未見過的阿弟,李元恪。沈二夫人一看見他,彷彿就看見了年輕時的阿耶,多年未見的阿耶也不知道如今老成了什麼模樣。姐弟倆都是泣不成聲,沈二老爺從前廳一路走來,也頗為感慨,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實的小郎君。
沈二夫人忙拉過沈大郎,二郎和三郎以及沈珍珍道,“快叫阿舅。” 沈家兄妹紛紛給第一次謀面的阿舅行了禮,隨即沈二老爺將跟著自己身後的小郎君介紹給沈氏兄妹道,“這便是你阿舅家的郎君,你們的表兄弟,李天翔。”
這位李小郎君被點了名,略帶羞澀的從沈二老爺身後探出半個身來,一臉好奇得看著眾人。沈珍珍一看差點笑出來,為了淑女風範生生地忍住了,表哥啊你這扭捏羞澀的模樣真真不合適你黝黑粗獷的面容啊。
李元恪抹了抹眼角的淚珠,一把拉過兒子李天翔道,“還不給你姑母和表兄們行禮。” 李天翔先是絞了絞衣袖,緊接著細聲細語地給沈二夫人還有沈家兄弟行了禮,最後還不忘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問了一聲表妹好,說完繼續絞衣袖。沈珍珍看著自家表哥,腦海中出現了本應是套馬杆的雄壯漢子,此刻確是這般扭扭捏捏的場景,覺得這個有強烈反差感的表哥是真有意思,自然笑容可掬的跟表哥也回了禮。
陳益和站在後面,看見了李天翔的面容先是鬆了口氣,因為其實在不符合當代標準的審美,可是看到沈珍珍滿眼的笑意,不同於其對蕭令楚的愛答不理,他立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滿心自問,“莫非四娘子喜歡的是這個黝黑黝黑的型別?” 但是陳小郎君可是天生就曬不黑,即使頂著烈日練習一下午騎射,他頂多是曬得臉色通紅,第二日又是雪白如玉了,哪裡能像這位郎君一般的黑,這是個難題。
沈二老爺看著這院子都是人,連忙道,“別擠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