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站穩了腳跟,自然要繼續擔起延續兩大家族結兩姓之好的責任,八郎的妻子必須是清河崔氏的嫡女,至於那個沈四娘,不過是芝麻小官家的庶女,也就剛剛夠給八郎做妾。娶妻娶賢,妾倒是可以美點,若是那沈四娘是個不老實的,還有其他妄想,可就真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且說蕭令楚出了門,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沈府在揚州的新宅,如何能去拜訪,只得牽著馬百無聊賴的走在市集,恰看見一個臉熟的人正從一家店面走出,可不就是沈大郎。蕭令楚喜出望外,連忙牽馬上前,直呼,”仲明兄!“沈大郎一抬頭,便看見了蕭令楚,笑道,“真是巧,在這揚州城中就見到令楚賢弟。”
蕭令楚忙問到,“聽聞沈府搬進揚州城,不知在哪條街上?”
沈大郎道,“家父是在漢城路買了一處兩進院落,若是你到了漢城路便能看到了。”
蕭令楚隨即問道,“仲明兄是來街上隨便逛逛?我雖每年基本在武進祖母家,卻對這揚州城十分熟悉,如果仲明兄不嫌棄,我便可帶你在城中逛上一逛。”
沈大郎先是行禮感謝,搖了搖頭道,“今日是帶我表弟來置些墨寶,我們這就回府了,令楚賢弟不若去我們府上看看?二郎三郎見到你一定欣喜非常。”
“表弟?”蕭令楚從未聽雙生子提過有表兄弟,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表兄弟?蕭令楚十分好奇。
恰李天翔此時從店中尋出來,看到沈大郎鬆了口氣道,“表哥我看那支小狼毫筆就行,你再幫我看看。”
蕭令楚見多了面白的書生樣,忽然一看到李天翔那黝黑黝黑的面容,連忙笑出了聲道,“這位郎君怕是抹了炭灰在臉上,怎的如此的黑。”
還沒鬧明白情況的李天翔立刻側頭看著表哥,沈大郎連忙對錶弟介紹道,“這位是二郎三郎的同窗,蕭令楚。” 又連忙對蕭令楚介紹道,“這位是我孃舅家的表弟,李天翔,前兩日剛從隴西邊關而來。”
李天翔仿若沒聽見蕭令楚的大笑聲一般,連忙露出憨厚的笑,稱呼了一聲,“蕭兄。”
蕭令楚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大笑有些過,忙道,“李賢弟,若是你想買筆墨紙硯,我知道不遠處有一家十分有名。”
李天翔連忙搖手,道,“不用特別好的紙,不過是最近為練字而用。” 沈大郎道,“我這表弟過兩日要隨我一起去長豐書院,最近一直在苦讀,我才拉著他出來轉轉,我們也該回去了。”
蕭令楚忙道,“那我是該上門拜訪的,可是今天實在也沒帶禮,你們在此稍等片刻,等我去德味齋包幾盒點心,上次聽四娘子對這點心鋪子的點心讚不絕口。” 還沒等沈大郎回答,蕭令楚一躍上馬,就消失在這條街的盡頭。
李天翔看著蕭令楚消失的身影,感慨道,“本以為益和兄的丰姿已經是極好的,如今這個簫郎君倒是能平分秋色,中原真是人才濟濟。”
沈大郎拍了拍表弟的肩膀道,“你可知那簫郎君出自哪?蘭陵蕭氏!其母又是清河崔氏嫡支,你說這簫郎君能差的了嗎?”
對世家有所瞭解的李天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簫郎君大有來頭,怎麼表哥們認識的同窗都是大有來頭呢,才到揚州幾天的李天翔,每一天都會收到心靈的衝擊,更覺得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
還真就是片刻的功夫,蕭令楚就騎著馬回來了,手裡拎著德味齋包好的點心,跳下了馬,對沈大郎道,“我一進去就叫他們把最好的給我包了幾樣,咱們這就走吧。”
於是在沈大郎的帶領下,蕭令楚終於登了沈家的門。此刻的陳益和正在院中,幫助雙生子曬書。這一聽見門響,就知道沈大郎帶著李天翔回來了,哪裡想到這出門買個筆墨都能碰見蕭令楚。
沈珍珍恰好也抱著自己的書出來曬,可不一眼就看見除了自家幾位兄長以外,風格各異的幾位郎君。
展顏微笑的陳益和看見沈珍珍,連忙幾步上前,道,“我來幫四娘子曬書。”
頭仰得十分高昂的蕭令楚見到珍姐,得意的晃晃手中的點心道,“上次四娘子不是說,德味齋的點心好吃,今兒給你包了幾樣。”
黝黑黝黑還帶憨笑的李天翔,操著帶有隴西口音的官話道,“表妹呀,你咋抱這麼多書,都是啥書啊?我來幫你。”
沈珍珍眼前的這三位少年郎,忽然就心中生出一種,我真是個香餑餑的美妙感覺。
雙生子一看見蕭令楚,眼睛一亮道,“簫郎君如何找到的?”
蕭令楚摸摸頭笑道,“在街上隨便逛逛,恰巧看見仲明兄,順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