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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本朝還沒過大司馬,這個大司馬自然指的是兄弟二人最崇拜的王大司馬。

當年世家大族不但壟斷了土地,同樣壟斷了人口,軍隊大多掌握在大族手中,要另外組建一支足夠捍衛大魏的北伐軍,王溫只得收編流民軍。

而流民軍無組織無紀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要將這樣的軍隊組建成能匡扶九州的正規軍,談何容易?不能過於嚴苛,又不能過於鬆懈,要恩威並濟。

“一次糧草告急,一名流民軍將領帶著一眾將士刨了百姓的地瓜,被告到大司馬座前,按軍令毀百姓良田者,罰軍棍二十,將領翻倍。皇兄可還記得大司馬是如何處置此事的?”

開元帝沉吟片刻,面色肅然,道:“軍正欲查將士鞋底淤泥,以此判斷誰去刨過地。大司馬則叫正規軍和流民軍一起去田地裡跑了半個時辰,最後釋出罪己書,自己領了四十軍棍,以儆效尤!此舉不但收服了流民軍軍心,也獲得百信的愛戴,方圓百里百姓集體湊集了軍糧才解了那次軍糧短缺的燃眉之急!”

劉煜點點頭,“當年軍糧短缺是因為朝中有人故意要破壞大司馬收編流民軍的計劃,所以此事也算是因大司馬而起。而今,皇兄面臨的情況亦是如此,正是因為有人想篡奪皇兄的皇位,才會千方百計去挖世家大族權貴功勳的把柄,想加以利用。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能手握權柄者,誰身上沒幾個汙點,只要不是大奸大惡,於社稷有利,這樣的人便可以重用,若因為過於執著於那些汙點被有心人利用而壞了社稷安定,實在冤枉。”

聽得劉煜一席話,開元帝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重重地拍著弟弟的肩膀,若非劉煜無心皇位,這個皇位他倒真覺得應該他來坐。

劉煜在宮中跟開元帝將各大大族的情況做了一翻分析,一直到大天亮也未停歇。

當日,開元帝便頒佈了一份罪己昭書,公示在皇城和京城城門,讓所有人,無論士族還是寒門百姓都能夠看到。

世家大族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同時他們也接到一個訊號,該料理的就必須料理,該斬斷的必須斬斷,某些東西過去了,就讓它徹底爛在角落裡,再也不要出來見天日。

劉煜去看長留王,虛心求教:“長留王覺得這罪己書如何?”

“嗯,筆韻風流,文采斐然!”

對這個評價,劉煜贊同地點點頭,“我想,如果此刻要讓眾朝臣附議殺了你,想來他們是很願意這麼做的。”

長留王眯眼,“所以,你即便沒拿到證據,也打定主意要殺我?”

劉煜誠懇地點頭,“事關社稷,有時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還請長留王見諒!”

“那我豈不是死得冤枉!”

“若真要說冤枉,最冤枉的該是古月坊那些柔弱女子,即便是前朝餘孽,她們本來可以像其他朝代的餘孽一樣,安分守己,多活些年歲,這回卻因為某些人的痴心妄想念,而不得不為你陪葬。”

長留王非常委婉地表示:“其實,我一直是個安分守己的前朝餘孽。”

“呵呵。”

“……”

“冬至日,大朝會,會頒佈你的罪狀,請好好享受最後的日子。”

在京兆尹往司隸臺的必經之路上,宋軼坐在臨街茶樓,遠遠看見孫朝紅過來,一個小乞丐遞給她一封信,孫朝紅掃了一眼,便朝她這邊看過來,宋軼晾著小門牙衝她揮了揮手。

俄而孫朝紅上樓,她給她親手沏茶,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包了這個雅間。”

“真是難得你這般捨得?莫非這是鴻門宴?”

宋軼笑眯眯地看著她。她本以為孫朝紅會知趣地就此隱遁,沒曾想,這傢伙依然穩穩當當地當她的孫神捕。這著實有點刷宋軼的下限。

可是,回頭一想,司隸臺沒有抓到長留王的證據,同樣沒有人抓到凌波仙的證據。既然沒有證據,人家為何要逃?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

“你的確很聰明。”

“可壓不住在關鍵時刻還是會犯蠢。”

“哦?此話怎講?”

“吳尚清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奇怪他為何會突然詐死,其實回過頭來想,很簡單,因為有人拿著一個可能讓吳氏一族陪葬的隱秘威脅他。願意是想讓他承擔起自己身上的人命罪,可惜他不但不知悔改,在死遁時還想殃及無辜的乞丐,於是,凌波仙出現了,讓他的假死變成了真死。孫神捕覺得,我的推測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