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位不要將忠義錯付,到頭來追悔莫及便不好了。
“畫骨先生知道得未免多了些。”
“趙都尉說笑了,若連這些都不知道,又如何有資格統攝《驚華錄》。”
“有些時候,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招來殺身之禍,這並非什麼好事。”
“愚民有愚民的生存之道,智者有智者的立足之本,人生苦短,終有一死,何不死得其所?”
眼看這邊談話正朝著高深莫測的境界發展,趙重陽扣扣麵皮,決定打斷兩人的談話,“趙都尉,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驗證一下搜來的這東西?”
趙重陽指了指徒隸手裡端著的匣子,那是收集證物專用的,為的是防止中途被人掉包。
當那隻綠瓷瓶從匣子裡拿出來時,韓延平臉色瞬間蒼白下來,他道:“不用試了。”
他不信這天下同輩人中有人的畫技能蓋過他,宋軼輕而易舉完成了他自認為無法完成的畫作;他不信有人能破群芳圖的奧秘,結果那是人家每天玩著的把戲;諾大的地方,他不信司隸臺找到他埋在地下的瓷瓶,結果司隸臺不過半個時辰便挖了出來。
他一廂情願地堅信著那些不可能,而事實證明,不過是自己見識短淺,眼光狹隘。就如昨夜有人拿著這個瓷瓶告訴他可以給群芳圖一點顏色看看,他也可以做出讓所有人驚歎的事,他明知道這其中有陰謀,卻還是答應了。
不是他經不起這項“神技”的誘惑,而是他自信地認為,即便有陰謀又如何,並不會對他本身造成傷害,相反,宋軼卻可能因此吃癟。他很想看看那個把他踩到塵埃裡的女人從雲端跌落泥藻的悽慘模樣,更想看看,在這一神技展現在她面前時,她會露出怎樣的震驚和豔羨。
他要贏她,從他輸得體無完膚無顏見人之後,他迫切地需要贏她一局,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站在陽光下,面對其他人的目光。
可沒想到,結果,不過讓自己輸得更慘而已,讓他更明白自己的愚蠢和淺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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