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鋤頭扔過來,“如果種死了你知道後果!”
宋軼翻了他一個白眼,“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我會?”千蝶菊的種植方法很少有人會,難道你連基本的好奇心思都葬送了嗎?
“連刻骨畫像都會的變態,只是一個千蝶菊的種植方法,大概並非難事。”
尼瑪,到底誰變態啊?
“其實,種千蝶菊的方法並不難,以豫王殿下的聰明才智,十年卻沒種出一株,這著實有些令人意外。”
劉煜坐在亭子裡,看過來的眼神淡得出水。
宋軼剪去千蝶菊上多餘的枝丫,包括盛開的花骨朵兒,“其實現在並非種植的季節,等花期結束再遷種更合適,那樣也會長得更好。待到來年,扦插上不同的顏色或者品種,可以生出更繁多的菊花花樣……”
宋軼在那邊絮絮叨叨,近兩日都徹夜未眠的劉煜就像聽著催眠曲,清風拂面,柔音過耳,彷彿什麼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宋軼看著亭中似睡著的美人,摸了摸尚在作痛的脖子,以十分平緩柔和的語氣說道:“你應該沒喜歡過豫王妃吧,你之所以會如此義憤,十年不娶,不過對她對王家深懷愧疚罷了……”
劉煜猛地睜眼,徑直對上花叢中人的眸子,“你,再說一遍。”
宋軼覺得有一隻無形的爪子扼住了她的喉嚨,脖子火辣辣地疼。自古龍鱗逆不得,何況還是個變態的龍鱗。
“我什麼都沒說,一定是你方才自個做夢了!”宋軼將一張小臉癱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水準,她差點忘記了她與他之間的差別。豫王、司隸校尉,手握門閥世家朝廷百官的生殺大權,而她,縱使再能,也不過是個有些才能的畫骨師而已。他要捏死她,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大概是劉煜真的覺得她挺有用,沒再跟她計較。宋軼兢兢業業幹了兩個時辰苦力,水都沒喝到一口,累得腰桿都抬不起來,劉煜卻很悠閒地坐在亭子裡,問道:“吳邕那日跟畫骨先生說了些什麼?”
“我是正人君子,豈能偷聽牆角?”
那你之前在偷聽什麼?
劉煜眯了眯眼:“你不是他徒弟嗎?敢情這個身份真是忽悠本王的?”
“徒弟也分門內門外,很不巧,我正是那種入不得門的弟子。但是,我幫司隸臺破了案子這是事實,足夠證明我的能力。”
“不管你門內門外,代我捎句話給畫骨先生,明日我會親自拜訪麒麟閣。”
宋軼手裡的鋤頭啪地掉在地上,“為、為什麼?”
“你知道為何會建立司隸臺嗎?”
宋軼一臉懵逼,即便隔著面具都一覽無遺。
“你不是畫骨先生的徒弟嗎?畫骨先生所做的事,其實跟司隸臺的目地有異曲同工之妙。”瓦解士族專權,打破階級固化,鉗制大族爪牙。只是一個為皇權,一個為黎民,但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
請原諒宋軼的智商,作為疑似畫骨先生的存在,她竟然沒聽懂。
“你、是不是高抬畫骨先生了?”
毫無意外,宋軼又遭到一翻鄙視,她深刻懷疑今天的起床方式哪裡不對。
“從這個立場上,我們是有合作餘地的。你只需告訴他本王的目的即可,相信他能懂。”
宋軼:“……”
作者有話要說: 恢復更新,謝謝小見見的地雷,麼麼噠
☆、第二十一章 賭約
宋軼雖然沒有劉煜一樣的權謀考量,但是,她知道,吳邕在臨死前要求見畫骨先生的舉動,足夠引起劉煜對畫骨先生的興趣,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若是我沒理解錯誤,合作什麼的,不過是豫王殿下客氣的說法,你的真實目的應該是想將畫骨先生收為己用吧?”
很警覺嘛,劉煜露出一個讚許的眼神,“不管是司隸臺,還是司隸校尉,都不是隨便能夠招惹的。”既然你不遺餘力地來撩本王,那就要做好待宰的準備。
“畫骨先生是不可能加入司隸臺的!”
“宋姑娘還不明白了,現在加不加入已經不是你們能決定的事情了。你們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不想被殺人滅口的話,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這絕對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豫王殿下看中畫骨先生不外乎三點,一是他的聲名,二是可以左右士族風評的各種傳記和榜單,三才是他個人的本事。若論刻骨畫像,宋軼足以幫助司隸臺。”
“看來宋姑娘是真不明白,司隸臺要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