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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錯覺。

敢當眾覬覦他家殿下的好色之徒,可不是跟死人無異嗎?

幸而這個笑容稍瞬即逝,不至於讓趙重陽這個莽漢晚上做噩夢,劉煜好心情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轉換了語氣,道:“那具無名女屍的案子查得如何了?”既然搶了京兆尹的差事,就要辦得漂亮。

趙重陽遲疑了一下,“屬下已經分派人手去查,但屍體面目難辨,身份難以確認,是以要多費些時日。”

劉煜點點頭,泰康城秦樓楚館,歌舞教坊,沒有幾千也該有幾百,何況還有不少掛牌子的姑子,一翻查探,失蹤的有,但最後驗證都是跟人私奔或者潛逃的,一時間難有決斷也在情理當中。

這邊剛說完,那廂曹沫便揣著一本畫本進來,強壓住興奮,幽幽說道:“我想,這個案子已經破了。”

“什麼?”

曹沫默默地將漱玉齋新出的畫本奉到劉煜案前,委婉地表示:“這個案子,漱玉齋已經先我們一步破了。”

一時間堂上兩人都沒反應過來,曹沫生生站出一身傲骨,很有幾分得意。

他是畫骨先生畫本的忠實讀者,漱玉齋每每出畫本,他必然頭一個扎進人堆,再顧不得什麼君子風儀。對於他這種行為,司隸臺眾從事是萬分不屑的。即便他明裡暗裡表明多次畫骨先生的畫本是很有用的,但都沒引起他們的一點注意。以前畫骨先生都是搶京兆尹的案子,這回終於輪到司隸臺了,作為畫骨先生的忠實擁護者,曹沫怎能不興奮?這絕對是向同僚證明他眼光的好時機!

再看這兩位此刻的反應,心裡別提多受用了,現在,終於知道畫骨先生的厲害了吧?

劉煜盯著那本畫本遲疑了一下,事發才兩日,畫本已出,畫本的畫印時間,加班加點也得一個晝夜,那麼,畫骨先生花的時間不過一日,一日,破無名女屍案,這效率著實有點駭人。

就拿確認毀容女屍的身份,司隸臺效率再高恐怕也得至少三日,漱玉齋是如何做到一日破案的?

這個引領泰康城乃至天下風評的書齋,到底有多深的實力?

劉煜翻開畫本,因為只是畫本,自然沒有過多的文字和人物說明,要從中知道準確的人物身份並不容易,但無疑,它的指代卻很鮮明。

歌舞教坊的樂姬,身份高貴的世家子,不為人知的私定終身,迫於無奈的分離,之後是反目,流產,死亡,拋屍。女子由愛生恨,男子由起初的喜歡到最後的決絕狠辣,一個表情一個線條,便將人性的醜陋刻入骨髓。

劉煜腦中突然冒出一個詞:刻骨畫像。

一個念頭閃過,他像是醒悟了什麼。

能先京兆尹一步破案不稀奇,但每次都能搶在人前頭破案,這案子若不是他做的,那必然是有一門不為人知的秘密訣竅的。

“漱玉齋的畫本你可都還保留著?”在趙重陽還在發懵時,劉煜像是已經知曉一切。

曹沫眼前一亮,這位殿下終於知道畫骨先生的價值了嗎?

轉眼數十本畫本堆在了劉煜的書案上,每本畫本影射的什麼人,什麼案子,曹沫如數家珍。劉煜很快看出一個共同點,“屍體都是毀容的?”

曹沫只說了不到十本便聽得自家殿下詢問,細一思量,還真是如此,幾十本畫本,果然不是毀容便是陳屍多年化為骸骨無法知曉生前容貌。這類案件通常最難突破的關口便是確認死者身份,如果真有人能刻骨畫像,這優勢是不可估量的。

“難道……”曹沫瞪大眼睛,表情悚然,原本,他以為畫骨先生選這些只是為了吸引人眼球,沒想到竟然……

“難道什麼?”趙重陽一臉懵逼,看著兩人對望,彷彿已經知曉一切的模樣,更是急得抓耳撓腮,他突然好想爬進他們的腦袋裡看看,他們到底明白了什麼。

趙重陽左看看右看看,顯然沒人體諒他的愚鈍。

“本王終於明白畫骨先生為何叫畫骨先生……”原來這個答案早就藏在他的名字裡,只是從未有人敢如是揣度。人人都知道畫骨先生畫活人惟妙惟肖,卻不知道他竟然有本事讓白骨復生貌。

刻骨畫像能復白骨生貌,似乎,那日的小變態正是這樣說的。

劉煜閉眼,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日小變態畫的畫像,憑藉著印象,勾勒出來一個大概,能像他這般,只是無心看上一眼的畫像能再畫到這種地步,這世間也沒幾人了。

“照著畫像探查。”劉煜將畫像交給趙重陽,趙重陽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領命而去。

如果他的推測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