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想取代義國公取代王氏一族成為頂級門閥吧?才會將出賣王家的罪責嫁禍到義國公一族頭上,有司馬榮光從中周璇,義國公一族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要麼選擇歸順於他,要麼選擇跟王家一同覆滅。以義國公的性子,自然是選擇後者。”
劉煜點點頭,只要揪出罪魁禍首,其實一切條理不難捋清。
“你想要什麼獎賞?”
宋軼眯眼一下,瞬間恢復了從前模樣,她湊過來,支著腮幫子,直勾勾地看著劉煜,“如果是皇上要賞我,便讓他替我指婚,如果是豫王殿下要賞了,那便以身相許,何如?”
劉煜默默將面前的涼茶一口飲盡,默默起身,轉身離開。
積壓了十年的秘密被和盤托出,虞泰誠心認罪之後,他的病又慢慢好了,幾乎是不藥而癒。虞泰驚歎,這是不是表明那些因他而死的冤魂已經原諒他了?
而中尉軍中傳言更甚,認定了那就是鬼面瘡,所以不管十年前虞泰出賣王家的事情有沒有證據,這個罪名無可抵賴。他們擁護了近十年的虞氏一族竟然是最大的背叛者,王虞舊部們內心幾乎是崩潰了,士氣十分低迷。
但這些,宋軼已經不關心了。她是最後一批離開上林苑的,安媛提著一盒糕點來看她,臉上鬱積的陰霾散開了,人都顯得精神抖擻起來。
“幾日不見,大娘年輕了十歲。”宋軼誇讚道。
安媛笑容溫柔和煦,“上次你不是念叨想吃桂花糕嗎?”
趙筠陪在母親一側,面上十分不自在,眼睛時不時地朝糕點看去,他也很喜歡吃好吧,今天想偷吃一塊來著,被母親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現在他的手背還在痛呢。
宋軼取出一塊遞給趙筠,趙筠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接過,又怔愣地看著宋軼,這感覺怎麼有點熟悉呢?
似乎兒時他與某個傢伙搶糕點最終就是這個結果,也只有盧君陌那小子會毫無底線地讓著她。
宋軼卻沒多看他一眼,視線落在安媛身上,關心道:“大娘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看中了一塊地,想建棟宅子,給阿筠娶媳婦。”
“娘!”趙筠面上一陣尷尬。
宋軼點點頭,十分欣慰。建立自己的府邸,從此真正脫離虞家,不用再綁在仇恨裡,為自己,為孩子活一回,這很好。
至於虞泰,他的“病”能夠完全好,這便說明安媛已經放下了,或許她由始至終都沒有要親手殺了他的意思,她只想他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還義國公府一個公道,告慰王氏一族在天之靈。至於皇上會如何處置虞泰,她已經不關心了。
沒有讓自己雙手沾染上人命,對這位溫柔善良的婦人而言,應該是最大的救贖吧。
臨別時,安媛握著宋軼的手,緊緊的,蜂擁的情緒被遏制在眼底,宋軼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有空,我會去看望你的。”
安媛點點頭,與趙筠一同離開。臨出門又深深看了宋軼一眼,那絲不捨和心痛終是流露了出來。
整頓行裝,宋軼提著自己的小包袱準備回漱玉齋。
中尉和衛尉都在整頓,中尉軍的三都尉只剩下王強和趙筠,衛尉依然是謝靖統領,只是此刻,候在文宬郡主馬車前的人不再是虞孝卿,而變成了謝靖。
謝靖要護送她,文宬郡主拒絕了。
“其實,謝靖人不錯。”身後一聲嘆息,宋軼轉頭,看見盧君陌和長留王一道走來。對上宋軼的眼,兩人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宋姑娘,你覺得為何文宬郡主不接受謝靖?”盧君陌雙眼賊亮,有心要探探宋軼的底。
宋軼面不改色,癱著小臉兒一本正經答道:“自然是謝將軍不如虞孝卿來得好看。”
盧君陌吃癟,一副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這兩人有□□的意思。
宋軼眼神十分坦然,我就是不知道,怎麼了。
盧君陌好心提醒道:“那日謝靖全身溼透,帶回來的獵物比其他獵物腐敗得更快,還有那個存屍地,難道你就沒想到點什麼?”
宋軼無辜:“盧將軍,我不過是小小畫師,哪裡懂你在說什麼?”
全身溼透自然是要洗去身上血汙,帶回來的獵物腐敗得更快,那是因為這些獵物是早就準備好的放在那裡冰凍著,以備不時之需,給人造成他一直在打獵的假象。至於存屍地,運那麼遠當然不是為了拋屍掩人耳目,相反,是為了惹人注意,因為案發地太過偏僻,連中尉軍巡邏都不過去,用血跡一路灑過來,還剛好灑在兩隊中尉軍巡邏的交叉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