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接觸過了,你說說,我們該怎樣對待他們。”
這便算是考較自己嗎?胡澤華在心裡揣澤了一番雲昭的心思。作為嶽銘手下的二號人物,他對於雲昭的來歷自然是一清二楚,雲昭與盧城邊軍有仇,現在盧城邊軍自投羅網,到了雲昭的地盤上,一般而言,這可正是快意恩仇的時候,雲昭甚至什麼也不用做,只消斷了盧城邊軍的補給,這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戰力幾乎下降到冰點的部隊便會自行崩潰。
雲昭肯定不是這麼想的,胡澤華暗自道,否則他不會這麼問自己,而且自己剛進來的時候,聽到雲昭安排蘇定方與對方的人接觸,這就說明將軍還有另外的打算。
心裡計較了一番,胡澤華緩緩地道:“將軍,請恕我直言,我知道你與盧城邊軍有一段恩怨,但現在,卻不是計較的時候。”
“哦”雲昭感興趣地道:“那你的意思是?”
“從大的方面說,盧城邊軍力抗蒙軍,保證了潭州兵的戰鬥力,自己卻因此而傷亡慘重,他們雖然小節有虧,但在大義面前,卻是毫不含糊,如果我們趁著他們現在虛弱而對付他們,會讓將軍的名聲有虧。”
“其次,這支盧城邊軍現在也正為虛弱,卻是我們慢慢地吸收消化他們的時候,盧城邊軍的這些傷兵一旦傷愈,便是一支相當可觀的戰鬥力,我們現在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對抗蒙軍,潭州如果失陷,或者部分失陷,我們安慶便成了孤軍,那麼,多一份戰鬥力,我們便多了一份安全的保證。”
“我相信,將軍一定有辦法讓他們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姚猛,丁健都是難得的猛將,如果能真心歸附將軍,那必是將軍的一大助力。”
胡澤華說完,炯炯地看著雲昭,雲昭先前表現出來的心胸讓他覺得對方應該能接受自己的想法,但又不能十拿十穩,必竟沈風被殺,鷹嘴巖馬匪滅軍覆沒,與盧城邊軍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說得好!”雲昭站了起來,“我也正作如此想,雖然想讓他們歸心有困難,但我不會因此而退縮,沈老當家為了抗擊蒙人,願意單騎赴死,我難道就不能容下這些抗蒙的英雄嗎?我不能讓他們流了血又流淚,當然,澤華,我也不瞞你說,我的確有吃下他們的想法,但這急不得,慢慢來,你和定方也不妨想想辦法,與他們交交朋友,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必竟我們之間還有疙瘩,只能一步一步來,讓他們慢慢地瞭解我。”
胡澤華站了起來,“將軍英明。”
“自家兄弟,不用說得這麼肉麻!”雲昭笑道:“現在脫脫手裡其實還有近三萬兵馬,但是他沒有足夠的糧草,這個冬天肯定是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但我們也不能因此而放鬆jǐng惕,正好趁著這個時間來練兵,打鐵須得自身硬,只要我們自己變強了,即便脫脫來了,我們也能將他再一次打得落花流水。”
“是,我下去之後馬上佈置。”
“另外,我準備在安慶辦一個基層軍官的講武堂,由你和蘇定方兩人來主持這個講武堂的事宜,基層軍官是一支軍隊中最為重要的力量,有了一批好的基層軍官,戰鬥力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明白了將軍!”胡澤華也正在發愁,因為戰爭之中,傷亡最大的恰好便是這樣的基層軍官,安慶邊軍現在正是如此,大量的基層軍官的陣亡,使各哨隊之中充斥著大批的新提拔起來的老兵,這些人打仗沒問題,但軍事理論以及指揮才能卻是讓人頭疼,他也有過這個念頭,大越軍隊之中,便經常舉辦這種講武堂,不僅培訓基層軍官,也培訓高階軍官,但他卻不能自己提出來,因為他擔心雲昭懷疑他有結黨不軌的念頭,畢竟進入這個講武堂之後,這些人從理論上來說,都是自己的學生,哪怕是名義上的。
“我馬上著手準備這件事,等一切籌措完畢,便請將軍來講第一堂課。”胡澤華道。
雲昭大笑,“我是什麼人你清楚,你就不要指望我了,騎兵作戰我還能講出些名堂,其它的,我還真是不瞭解,到時候你和蘇定方講課,我是一定要去聽的。你們可不能藏私。要象嶽銘將軍帶你們一樣,給我也帶一批出sè的將領出來。”
胡澤華躬身道:“不敢。將軍的軍事才能,我和蘇定方兩人是真心佩服。”
“好了,好了,我們便不要互相吹捧了,這件事,你抓緊辦,這幾天,我得回石堡一趟,那邊也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至於盧城邊軍,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如果他們想要見我,你就先給我推了,我要先涼他們一段時間。”
“明白了!”
第兩百零四章: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