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男子緊緊扣住的手腕傳來痛感,她才感覺到唇角一片溫潤的冰涼。
他的吻本是溫柔而憐惜的,卻在懷中女子不停的反抗之下變得越來越兇狠猛烈,那邪妄精緻的薄唇緩慢而粗暴的研磨著女子嬌嫩的薄唇,那抱著她的另一隻手變得越來越用力,唇舌愈來愈激狂,就好像要將懷中的女子揉入骨血。
慕千雁的心突然跳的好快,劇烈的讓她變得更加的慌亂,就算面對梁謹夜,她也從未這樣過,這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她憤怒,她難以抑制的覺得憤怒,直到最後慢慢平靜,月涼如水。
不知什麼時候,懷中的女子似乎安靜了下來,那纖薄的身子,柔若無骨。
姿容絕代而狂亂的男子慢慢停了動作,那雙狹長的鳳眼慢慢有些冷靜,卻依舊暖的讓人心中酸楚。
他注視著她,才發現她平靜的讓他有些難受,那種一瞬間騰昇的無力感一下子便淹沒了他,感覺心一下子揪的好緊好緊。
“雁兒……”
男子的聲音有些喑啞,卻好聽的讓人沉溺,女子抬起精緻漠然的面容,男子細長而長情的眸子正好對上了那靜靜望來的眼眸,看不出慌張,看不出憤怒,看不出任何情感,但他卻知道她很慌。
她從來沒有那麼慌過,但她卻清楚的知道那種慌不是愛情,就好像跨越了千年的沉澱,心一抽一抽的,突突的跳著。
夜幕高舉,皇宮通往外處的大門緩緩關上,遠處有宮女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燈火隱約。
女子傾城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一抹輕巧的笑意,那原本平靜的讓人見不到底的眸子似乎也勾起了一絲媚色,妖異的紅唇美如妖姬。
她伸出纖細修長的手臂,不顧遠處走進的腳步聲,優雅的踮起腳尖,輕輕的勾住了男子的脖頸,她妖嬈媚惑的面容在身前男子的眼前放大,然後兩張姿容絕代的臉就這樣湊在了一起,鼻尖對著鼻尖,唇角磨著唇角,彼此撥出的熱氣纏繞著,交織著,熾熱著,讓人愈發的覺得朦朧。
“怎麼,夫君這是想奴家了麼?”
女子的眼神絲絲勾人,縷縷奪人,竟是失了心魄。
慕千雁成功的在對方的眸中看到了微漾的波光,似乎有一聲若有似無的喟嘆,她想,她的眼淚是怎麼也止不住了。
好酸,好酸,沒有由來的心酸,莫名的酸楚感,難受的讓她神色僵硬,面頰也跟著發酸。
她伸出去的手開始有些發軟,在這寂寂的夜風裡,面,微涼。
“你,從不曾願意這麼簡單的喚我。”
她好像聽到了這麼一聲細細碎碎的低語,然後散入風中,連一絲痕跡都不曾落下。
輕輕的,柔和而細密的吻落下,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說,別哭,雁兒別哭,會有辦法的,雁兒……
她瞪大了眼睛,然後手上使勁發力,就放在身前之人的致命之處,手法狠辣果斷,沒有絲毫猶豫之意。
……
月光灑下,密林間光影綽綽,晦暗難明。
簌簌的腳步聲匆匆的響起,一聲一聲腳踩在落葉上沉重的聲音從密林之中傳來,在黑暗和光影交織的樹林中奔跑著。
終於見到光線,那樹林盡頭處,一抹月牙白的衣衫在風中搖曳,雋逸的面容,謫仙般平和的氣質,看起來太過遙遠,又太過清晰。
黎平面色突然一僵,渾身染血的身子微微一抖,面色恐慌至極。
只是對方顯然已經看到了他,此刻離開反而惹人懷疑,那男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明明若皎月,透徹而悠遠。
黎平壯著膽子,拖著潰爛的雙腿慢慢的走了過去,那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他假裝不認識那個一身月牙白衣衫的男人,當走出樹林視線徹底清晰了的時候,一種被爆露在陽光下的感覺突然如潮水一般襲來,雖然現在還是深夜。
路過男人身邊的時候,他不著痕跡的把頭埋的更深,然後就想要匆匆走過。
但是黎平卻輕易的感覺到了那清冷如月的視線落在他不停顫抖著的手上,然後他不由自主的放輕放緩了腳步。
可是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涼淡平靜,讓他渾身一僵,停了腳步。
“很疼嗎?”
他愣。
“很疼嗎?”
柳長亭仔細的看著眼前之人血肉模糊的身子,沒有什麼悲憫之感,只是好奇的看著對方潰爛而不停顫抖的手,重複的問著。
他不知道的是,眼前之人會顫抖不是因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