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期年之後,不知他若真的救活了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該如何自處?更何況……
心中想到以後的事情,老者臉色愈加的凝重,卻最後還是看著下方混亂的廝殺告訴柳長亭道:“不是她,但是跟著她也許可以找到那個人。”
此話一出,男子渾身一震,輕輕捻著玻璃酒杯的修長手指猛的一鬆,玻璃杯變從山丘上滾落,摔在石頭上,碎了一地。
他難過此人竟然不是當初苦僧所說的黑衣少年,卻又欣喜一切漸漸開始有了頭緒。
……
此刻陽光正好,暖洋洋的也不灼人,慕千雁出來的時候,金鑾殿的大門前不遠處邊上正站著一個人,似乎是在等她。
是一個女子。
女子容顏靚麗,因為化了淡妝,所以看起來更為出彩,阮貴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張揚,卻因為不怎麼受寵,也跋扈不起來。
“臣妾見過姐姐。”
見到慕千雁走進,阮貴人微微屈膝,那態度模樣倒是和之前成了一個大轉彎。
“妹妹客氣。”
大致能猜到對方的目的,慕千雁抬眼稍稍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味語。
阮貴人原名阮清聞,父輩乃是狀元出身,在朝廷文職之中雖然位不高,卻極得梁謹夜信任,再加上其本身就與宮中女子不同,張揚跋扈卻很有分寸,是以進宮沒幾年便成了僅居妃位之下的貴人,只是最近朝中混亂打壓,那妃位便再沒動過。
“姐姐今天氣色可是好多了,妹妹當真越看越喜歡。”
阮貴人笑的大方,早已收起了之前的尖酸,紅唇畫的如火,如性子一般的高調。
“妹妹謬讚。”
慕千雁有些好笑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便順著路走了回去,“氣色好又如何,終究得是有人歡喜。”
她又搖頭輕笑,神色卻淡的靈活不起來,有人歡喜?有點可笑呢。
女人為何要博男人的歡喜?無用之功!
“姐姐說笑,只是妹妹性子一向直來直往,也不喜繞圈子,,若話裡有什麼得罪的,姐姐可別見怪。”
“且說。”
“這在後宮裡吧,誰不需要點兒支撐著,身後一座山,也有底氣,要動一個人不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臣妾是個看的明白的,就算選錯了也不後悔,姐姐也終歸需要妹妹父親這樣的人,而臣妾也終歸需要您,雖說您當今受寵,那是您年輕,若老了,一個江湖女子的身份豈不尷尬?”
言下之意,她以後跟了慕千雁,而她的父親也會幫助慕千雁站穩後宮。
“妹妹真是說笑,都是姐妹,皇上本就該雨露均霑,又何必客氣。”
此話一出,一切便都垂了音,言下之意慕千雁會幫她爭寵,便是預設了兩人世界關係。
對於現在那些蜂擁而來的妃子,她不會有絲毫的推拒,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終歸會為她所用。
“之前對姐姐多有冒犯,還望“姐姐諒解。”
身側女子微笑,長風拂過,垂至耳側的碎髮微微飄動,靜若處子。
“妹妹我性子急,姐姐有什麼儘管吩咐。”
“不知姐姐對於今日皇后的事兒怎麼看?”
……
阮貴妃許是覺得之前自己對要錢的女子太過刻薄,所以今個兒的話尤其的多,只是皆沒得到回應,慕千雁只是淺淺的笑著,不語。
直到走到執畫閣門口的時候,女子才停了腳步,微微偏頭,笑意斐然,“阮貴妃,對於皇后娘娘懷孕的事情,你怎麼看?”
……
夜,再次降臨,黑夜前最後的一點黃昏,隱隱照亮了走在山地上的人,皆身著盔甲,狼狽不堪,為首的一匹馬上,一個身著黑亮鎧甲,挺拔凜然的男子和另一個少將軍打扮的人不知在說些什麼,險些在馬上動手。
柳新月終於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閉上了嘴,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這一次能脫離匈奴的圍剿,全靠褚衛指揮有功,只是終究還是打了一個打敗仗,而且這一會的損失是真的慘重。
誰讓意外來的太過突然,匈奴人意識到梁軍是故意失敗,不管梁軍是何目的,他們也都趁機將計就計,當真是打的褚衛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晚風吹來,輕輕的拂過受傷的手臂,有些癢,更是痛。
皇宮之中,從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很多宮女提著宮燈在各個路上匆匆來去,因著此時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