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舞,美麗的胡姬時而矯健時而婀娜,長袖凌空飛舞,周身金鈴啷啷,把剛才的兵戈之氣漸漸沖淡了。
扶微鬆了口氣,這種口舌與心理的較量,反而比刀光劍影更加令人緊張。她倒不怕他落了下成,只是擔心他病還沒有好利索,動怒太過,再加重病情。
眾人的目光重又百無聊賴地放回歌舞上,她才好偷閒看他。他似乎很乏累,一手支著額,一手撐著身下重席,視線偶爾與他相接,也是很憔悴很無力的模樣。
怎麼病得這麼嚴重呢,她心裡忐忑,人也有些如坐針氈。國宴很漫長,其實大家都沒有什麼興致了,強撐著看完,個個如釋重負。起身向上行禮告退,少帝的笑容矜持,很客套地送到了門前。
楚王站住腳,仍舊心有不甘。扶微歪著頭,扮出一臉純真來,含笑問他,“王父①還有指教麼?”
不遠處就是冷眼旁觀的丞相,楚王話到嘴邊囁嚅了好幾次,最終沉沉唉了聲,拂袖去了。
“你惹得宗親大怒了。”人都走完,她才撐著腰調侃他,“你如果是個訟師,誰能是你的對手啊!”
他垂著兩袖很無奈,“若非如此,今天臣就該下昭獄了。”忽然一陣頭暈,人便晃了晃。
她忙上去相扶,輕聲說:“果真不見好轉麼,我要急死了!”
他聽了轉過頭來一笑,“臣無事,陛下不必擔心。夜深了,陛下早些安置,臣出宮了。”
她伸手一攔,“病得這樣還回去麼?一個人悽悽涼涼的,可怎麼辦?你那屋子,我瞧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