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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還過得和原來一樣。臣是個活物嘛,陛下眼裡沒我,不單臣工要著急,皇太后更是要著急了。陛下願意被人說成不能人道?”

這個名聲好像不大好聽,扶微搖了搖頭,“那我問你,經常御幸,又下不出個蛋來,到時候怎麼辦?”

他說好辦,“臣連女人都裝了,再裝一回有孕也沒什麼。大不了懷了三四個月滑胎,這樣就沒人敢對陛下有任何懷疑了。臣也正好稱病再不見人了,如此不是一舉兩得嗎?”

帝后細細商量,一拍即合,彼此都很歡喜,並肩躺在被窩裡盤算起來。夜已經很深了,十月的節令,地上厚厚下了一層霜,一輪孤月掛在天幕上,那麼高,那麼小……今夜的月色看上去有些悽清。

第二日皇后帶上榛子、栗子和大棗,跟隨皇帝一同前往永安宮拜見梁太后。

正殿裡設了繡幄,太后倚著憑几,坐在五彩畫屏前。女史在面前莞席上放置了一塊錦墊,皇后趨步入幄中,雙手平舉至眉,向上長跪稽拜下去,“太后千秋萬歲,長生無極。”

這是太后頭一回見新後,原本按照慣例,在正式冊立中宮之前,太后至少要預先過過目的。但因丞相這人心思過於細膩,怕略有不周,又要惹得他不快。權臣麼,就是有猖狂的本錢。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太后便沒有設家宴,宴請那時尚且待字閨中的皇后。

所幸還好,今日一見,倒也齊全。太后細細打量了皇后一番,身條不錯,臉也長得耐看,不像那些妖俏的女孩子,看著就是靠不住的模樣。

彤史把昨夜記載的燕褻起居注呈上去,太后大略掃了一眼,臉上笑得極其和暖。請帝后入座,側過身輕聲細語囑咐皇后:“上自幼孤單,生於帝王家是件寂寞的事,他自小到大,幾乎沒有玩伴。如今大婚了,君臣尚有相離的一天,夫妻卻是要一輩子相伴的。陛下前朝事忙,日理萬機,中宮往後就多費心吧。長秋宮設有皇后官署,詹事、少府等官員,都是聽命於中宮的,有什麼不解的地方,請他們為中宮講解。”

皇后道是,“妾初入宮闈,若有不到之處,還願太后教誨。”

誰能隨意教導丞相的養女呢,況且中宮是這禁廷的主人,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去打破錶面的和睦。

扶微跽坐在旁,太后和靈均對話時,她一直捏著心。畢竟今日的皇后,不像昨晚那樣畫了厚厚的妝,男人和女人總有些分別,她擔心萬一被太后窺出端倪來,那尷尬就大了。

但不得不說,靈均這些年被丞相教導得很好,每個眼神和動作都矜持端莊,要是拿來比一比,大概可以甩她十丈遠。他笑起來掩著口,檜扇輕輕橫在鶴紋朱錦深衣的膝頭上,從她這裡看過去,頰上笑靨淺生,真像畫裡的美人。

太后說:“上好福氣呀。”

她點頭不迭,“臣多年受母親庇佑,今臣長大了,日後供奉母親頤養天年。”

太后笑著道好,“這次陛下大婚,各路王侯大多抵京了。王者文帝血胤,侯者顯貴人臣,陛下挑個時候,千秋萬歲殿裡設國宴,款待王侯們吧。順便……”

太后略頓了下,礙於皇后在,不好挑明要丞相歸政的事。但眼風遞來,扶微心裡便已經明白了,揖手向上一拱,“諾,臣謹遵慈諭。”

太后精神欠佳,他們在永安宮逗留了不久便告退了。靈均跟在她身旁,輕聲道:“陛下莫忘了,臣妾有一胞弟,尚未供職。”

扶微看了他一眼,“秺侯的爵位不是由他襲嗎,卿如何說他沒有供職?”

靈均衝她霎了霎眼,“妾是說禁中的職務,陛下不拘好壞,賞他個侍中的銜兒吧,讓他追隨陛下左右,為陛下效命。”

扶微知道他說的就是自己,聶皇后對外是有一個弟弟的,皇帝提拔小舅子當侍中,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他真當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嗎?因前後有宮人相隨,她不便多說什麼,只道:“少君年紀還小,等再過兩三年任命不遲。眼下讓他好好讀書,讀書比什麼都要緊。”恰好走到了宮門前,她笑了笑,“皇后回長秋宮去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置,就不相陪了。”

皇后分明不悅,“謁告祖宗那些事怎麼辦?”

她也不管,擺了擺手,從雲龍門上佯佯往路寢去了。

政務上的糾葛,拉拉雜雜一大堆,先前太后說宴請各路諸侯,這個倒要好生計較一番。她偏過頭對上官照道:“郡國田邑分與平民租種,這事已經提了不少時候。恰逢立後大典,諸侯入京敬賀,這麼一來是撞在刀口上了。前有幾位王侯領頭,不情不願者也只得從善如流。剩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