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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在皇后私府中可不是秘密。少帝下令今後再不許用此香,也是不可辯駁的事實,為什麼還要粉飾太平?不過太傅畢竟不是天子的傅母,他只能從大局上出發,勸少帝雨露均霑,好歹為子嗣考慮。

扶微很頭疼,“老師同我談政務,我是大力歡迎的,至於天子小寢裡的事,就不勞老師操心了吧。”

太傅不說話了,半晌忽然道:“上可是有難言之隱?”

此話一出,連旁邊的孫謨也大吃了一驚。座上的少帝想起自己和丞相那些顛鸞倒鳳的事,難言之隱?簡直開玩笑!

“並無。”她正色道,“老師別胡思亂想,朕龍馬精神,老師見識不到罷了。因眼下我初親政,數不盡的政務要辦理,暫且不宜糾纏於兒女私情。待朝中風平浪靜,我……”她在兩位大臣的注視里豪邁地揮了揮衣袖,“連生兩個不在話下。”

連生兩個?還以為生他十個八個呢!太傅滿臉失望,孫謨悶頭摸了摸鼻子,這個話題算是繼續不下去了。

太傅與尚書僕射行禮告退,他們前腳出,後腳京兆尹便進來了。魏時行揖手,“荊王謀反一事已有三月,尚書檯催促結案。陛下看,此事當如何處置?臣指的是燕氏一族,是留還是除,請主公示下。”

這件事對於扶微來說,實在是個難題。燕氏終究是丞相血親,如果將其滿門抄斬,恐怕對不起丞相;但留下呢,就必須洗清燕氏家老的嫌疑,順帶丞相受牽連進而免職也成了冤案。

她蹙眉思量,“朕的意思是延期,待太后千秋過後再行處置。尚書檯有異議,讓他們來面見朕。

“諾。”魏時行頓了頓又道,“那麼陛下的決斷可否先知會臣?臣心中有底,方好行事。”

她考量再三,慢慢握起了拳,“燕氏家老之罪,斷不可赦。”

餘下的話不必再說,魏時行都瞭然於心了。現如今的局勢對天子最有利,丞相可以還朝,但手上權力必須清剿大部分。譬如封駁諫諍可以留,但一手操控兩軍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校尉當下有四,將來還要添置射聲、中壘等,瓜分開了,才便於掌握。任何一位君王都不能容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局面出現,個人好惡在其次,社稷穩固事關天下百姓,不可兒戲。

第72章

一道淡淡的日光,從琉璃窗外照進來,落在香菸嫋嫋的銅鶴薰香爐上。鶴的眼睛是瑪瑙鑲嵌的,襯著青黃斑駁的紋理,鮮紅欲滴。薰香爐裡燃著沉水,濃郁的芬芳奔襲,暈染得滿堂靡靡。織錦堆繡的帷幕放下來大半,黃絛上栓掛的青璧在清風裡微微搖擺。帷幕懸空的地方隱約能看見內寢的光景,一個絳色的身影在蒲席上徘徊,身姿翩翩,袍裾纏綿。

掖庭令瞥了繡幄左右跪坐的長御兩眼,皇后跟前最倚重的女官眼觀鼻,鼻觀心,顯然對他的到訪沒有任何反應。他心頭打鼓,暗暗嚥了口唾沫,“挑選有宜男之相者侍奉主公,此事上稟永安宮後,皇太后下令承辦,臣等不敢怠慢,今日交旨覆命。按照以往慣例,人選由掖庭丞擬定,最後由中宮決定留用與否。臣此來是向中宮呈報,人已帶至長秋殿,正等候中宮召見。”

帷幕裡的皇后語氣平和,頓挫的嗓音裡甚至夾帶了一點笑意,“張令辛苦,不過五日工夫,竟都辦成了。”

皇后雖然年輕,但話語間總有不容小覷的威儀。掖庭令躬下腰,應了聲不敢居功。

然而等了良久,並沒有等到皇后的答覆,那幾個家人子究竟是見還是不見,也是態度含糊,沒有決斷。最後長御直身應答:“中宮違和,張令應當是知道的。今日風大,何不容後兩日,再見也不遲。”

給丈夫挑選姬妾,大概是個女人都不能接受。皇后的身份又敏感,因此她就算不肯見,掖庭令也能夠理解。晚一日透過,則天子晚一日臨幸,作為大勢所趨下最後的掙扎和安慰,這位皇后其實還是很可憐的。

掖庭令不好多言,向邊上陪同的內謁者令徵詢了一眼,長揖道諾。皇后卻又開口了,溫聲問:“挑選家人子的事,陛下知情嗎?知情又是什麼說法?”

掖庭令想起那天太傅的描述,其實不太好回答。略忖了下方道:“陛下沒有答應,是皇太后有令,臣等便依旨而行了。”

帷幕後的皇后頓住腳,慢慢哦了聲,“既然如此,請長御把人引到後殿來。予身上不好,不能出帳,就隔帳相看吧。”

“諾。”一名長御領命起身,卻行退出了繡幄。

皇后停在帷後復問:“陛下這幾日出過宮嗎?”

掖庭令掌宮門出入記檔,因此天子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