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囪被炸彈擊中一小時又十分鐘之後,約克城號降下了故障旗,升起了“我艦航速5節”的訊號旗,這讓護航在它周圍的每一艘軍艦上都爆發了興奮的歡呼聲和口哨聲。隨後蒸汽壓力不斷上升,隨著搶修工作繼續深入,約克城號的航速也飛快的恢復,到了下午兩點半,她奇蹟般地恢復到了19節的航速!
與此同時,弗萊徹比南雲忠一果斷得多,沒有婆婆媽媽的在約克城號上抹眼淚,而是立刻轉移到阿斯托利亞號巡洋艦上繼續指揮戰鬥。這項決定十分明智也非常務實,體現出了美國式的高效率。
當時(13時13分),弗萊徹的參謀人員開始從約克城號右舷順著繩梯下降,就在弗萊徹剛邁出一條腿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對水手長說:“幹,我。他。媽有點老了,最好用繩子把我吊下去。”於是兩名水兵把他像條大魚似的拴在繩子上慢慢放了下去。
11分鐘後,弗萊徹一行登上了阿斯托利亞號,救生艇接著返回約克城接剩下的人,就在最後一個參謀剛攀上巡洋艦的繩梯時,兩架SBD幾乎挨著船舷迫降下來。這是攻擊蒼龍號後燃油耗盡的萊斯利和霍姆伯格,他們倆以及他們的機槍手敏捷熟練地跳上了救生艇然後順著繩梯爬了上去,就彷彿阿斯托利亞號是專門等著來迎接他們一樣。
也就在這時,之前出擊的美國飛行員才陸續的開始降落,因為約克城號受創嚴重,不得不暫停接受飛機。原本約克城號的飛行員轉而降落在大黃蜂號上。
說起來大黃蜂在這一天連連走背運,算得上是悽悽慘慘慼戚。其魚雷機損失殆盡,俯衝轟炸機又沒找到敵艦,戰鬥機也因為燃油耗盡而不得不在海面上迫降。不過這對約克城號的飛行員來說卻是好訊息,這意味大黃蜂號上有空餘的“停車位”開了。
不過這些蜂擁而來的“難民”卻給大黃蜂號帶去了不少麻煩,比如一架野貓在降落時,因為飛行員忘記關上了機槍保險,巨大沖擊觸發了機槍,子彈擊中了大黃蜂的艦橋,當場打死五人打傷二十餘人。其中就包括當時大西洋艦隊司令的兒子羅亞爾。英格索爾。
這個訊息沉重地打擊了英格索爾海軍上將,讓這位體格雖然不魁梧但很偉大的漢子痛不欲生。因為正是上將讓小英格索爾在珍珠港事件之後去海上工作的,他的原話是:“真正的海軍軍官不應該想著留在陸地上,應該去海上供職!”
當約克城號被重創的訊息傳到企業號上時,斯普魯恩斯和參謀們也正在討論這一波日機襲擊的代表意義,並商討對策。當時老鱉布朗寧分析道:“襲擊我們的應該是麥克拉斯基報告中說的那艘未受創的日本航空母艦。我們必須立刻斷然出擊將其擊沉!”
性情急躁的布朗寧認為當前沒有什麼要討論的,先下手為強,乾死敵人再說。只不過此時斯普魯恩斯那個磨磨唧唧的毛病又上來了,他覺得現在值得信奈的情報還太少,不能倉促下結論。
“現在我們的攻擊機編隊沒有做好起飛準備,而且我們首先要搞清楚敵人的具體位置,先進行偵察是比較妥當的!”
那麼此時日本人那邊是個什麼狀況呢?山口多聞以長良號為先導,飛龍號則躲在戰列艦、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了保衛圈內。在13點20分之前,飛龍號及其護航艦隻一路向北航行,再此期間山口拼湊出了第二波攻擊約克城的攻擊波,然後立刻改變航向朝東北航行。
在飛龍號艦橋上,山口多聞給第二波攻擊機友永、橋本和森茂海軍大尉做最後的指示:“不要攻擊那艘被小林機群擊中起火的航空母艦了,去攻擊其他的航空母艦!”緊接著山口依次為飛行員送行並說:“望勇敢戰鬥!”
臨起飛之前,飛行長命令傳令兵亮出一塊表明美國艦隊最新位置的小黑板。橋本將這個位置標在了自己的地圖上,他突然想起不確定友永是否瞭解這個情況,剛準備通知對方時卻被起飛時的忙碌所打斷了。
據橋本回憶,參加攻擊的飛行員都知道此去恐怕是十死無生。不過這幫軍國主義惡魔爬進機艙時卻個個面帶笑容(跟如今人。肉。炸彈和恐怖分子一個德行)。唯一讓橋本感到心酸的是,這一次出擊和早上空襲中途島時相比簡直是寒酸之極。
十架魚雷機分為兩組,分別由友永和橋本率領,而森茂則率領六架零戰,其中四架是原飛龍號的,兩架來自起火燃燒的加賀號。值得一提的是友永艦攻上被打漏的油箱都沒來得及修補,這怎麼看都像是有去無回的死亡之旅。
其實當時沒打算讓友永出擊,但是他堅持一定要去,而且還斷然拒絕了和其他人交換戰機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