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麼輕浮,那麼,我只能讓你回家鄉去!革命工作不需要嚼舌根的傢伙!”
特米特里愣了,他的父親是伏龍芝的老朋友,再去世之前,特意將他交給了伏龍芝,所以他才能做伏龍芝的秘書。一直以來,伏龍芝對他還是很不錯的,就像伯父對待侄兒一樣無微不至。像剛才那種兇惡的態度,還從來沒有過。
所以,他有些想不通了,明明他是為伏龍芝說話,可是為什麼這位一向和藹的伯父卻突然發怒了呢?
伏龍芝剛才突然爆發,是有原因的,一開始他也對莫斯科中執委的熱情也很是受用,要說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等他坐上了汽車,重新開始冷靜思考:為什麼自己的估計和現實有如此之大的差距時,他猛地的警醒過來了。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莫斯科中執委之所以會這麼熱情的歡迎他,恐怕並不是僅僅出於同志之間的階級友誼吧?至少,他跟莫斯科中執委沒有那份交情。而且從身份和地位上來說,雙方的位置似乎也不對等。
他伏龍芝雖然打了兩個勝仗,雖然取得了一定的功勞,但是,在黨內他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從來沒有當選過中央委員,甚至連中央候補委員都不是。而前來歡迎他的莫斯科中執委中可是有貨真價實的候補中委的。
人家堂堂中央委員級別的大佬,憑什麼對他如此熱情,如此“禮賢下士”,這正常嗎?
想到這,伏龍芝頓時就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點兒飄飄然的得意和驕傲完全不翼而飛了。所以上車之後,他才會陷入沉默,他其實就是想獨自不受干擾的思考一會兒,想要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而就在這個時候,德米特里忽然莫名其妙的點出了李曉峰的名字,更是很直接的說此人沒有前來歡迎他。這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得他透心涼。
伏龍芝立刻就清醒了,他很瞭解德米特里,這個小傢伙很有些書生意氣,社會經驗太少了,根本就太單純,就不明白政治上的這點兒事有多麼可怕。
他很清楚,德米特里以前跟李曉峰並沒有什麼矛盾,之所以會猛地丟出這麼一句話,七成的可能是受了他人的蠱惑,被某些口蜜腹劍的傢伙忽悠了,剩下的三成可能,就是這個孩子被勝利的喜悅和對方的熱情衝昏了頭腦,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當然,不管是哪種可能,只要他說出了那番話,就是非常危險的。作為老朋友的兒子,伏龍芝可不想看見德米特里傻乎乎的就成了被人玩弄的棋子,不光是因為棋子的命運是相當可悲的,也是沒有任何保障的,更是因為操縱他的人,想要對付的那個目標太可怕了。
伏龍芝雖然沒有跟李曉峰打過交道,但是他很清楚,那個年輕人的能量相當的可怕,列寧同志的心腹、斯維爾德洛夫的至交好友,這是任何人都能算計的嗎?
而且,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某人能像坐火箭一樣陡然崛起,幾個月的時間就走過了黨內絕大部分同志需要十幾年的積累才能走完的路。尤其是這次莫斯科革命的勝利,更是顯現出此人超強的能力和手腕。
反正,伏龍芝自己覺得,如果換做他單槍匹馬前來莫斯科,光是一個季諾維也夫就能讓他喝一壺的。可是某人卻將季諾維也夫徹底的拉下了馬,還順帶著狠狠的抽了莫斯科中執委的耳光,最後輕輕鬆鬆的為自己加冕了莫斯科解放者的王冠。如果此的豐功偉績,竟然是一個十八歲的小青年的做出來的,能不讓人吃驚,能不讓人高看一眼?
而現在,德米特里竟然在打這樣一個狠角色的小報告,這尼瑪不是找死嗎?
所以,伏龍芝頓時就不能淡定了,他立刻就用最嚴厲的語氣教訓了德米特里,並且追問道:“是誰讓你說這些話的?你根本就不認識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你怎麼會去注意他來沒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德米特里傻眼了,他確實不認識李曉峰,而且一開始也沒有關注有誰來了,有誰沒來,像他這樣的小年輕,在場的人他大部分都不認識,哪裡會關注那麼多?
但是,在伏龍芝跟一干中執委寒暄的時候,他的耳朵裡偶然傳入了幾個聲音: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沒來?”
“沒有,那小子現在正是囂張得意的時候,怎麼會把米哈伊爾同志放在眼裡。”
“真是無法無天,前一段那個小子就把莫斯科搞得一片混亂。如果不是走了狗屎運消滅了救國救革命委員會,這會兒輪得到他囂張!”
“就是,要我說,還是伏龍芝同志穩重,如果沒有他消滅了卡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