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尼金凝重地望了亞歷山大洛維奇一眼,如果說之前他對某人還只是有所警惕的話,那現在已經警報大響了。
這個小子很不簡單,很難對付啊!
就如弗蘭格爾所想,鄧尼金不能再強勢的碾壓了,那隻會適得其反,讓那廝收穫更多的同情。不過正面回答為什麼“包庇”米羅諾夫,為什麼放任他“為所欲為”,首先很難,很不好回答,其次不管他的答案是否有說服力,都落了下乘。
因為這意味著他被一個毛孩子逼得沒有辦法了,也意味著他輸給了弗蘭格爾一招。只要他回答了,就意味著肯定了弗蘭格爾之前有質疑過米羅諾夫,也意味著他沒有采納弗蘭格爾的意見,沒有處理米羅諾夫這個隱患。
他肯定不能坐實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必須另闢蹊徑:“米羅諾夫的處置完全是按照最高執政高爾察克上將的指示辦理的,這種處置方式也充分的給了布林什維克難堪,讓全俄國都看到了跟他們走是沒有出路的……亞歷山大洛維奇先生,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您對米羅諾夫的指控,似乎您和弗蘭格爾先生已經認定了他是奸細,是他洩露了我們的軍事機密?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鄧尼金緊緊地抓住了證據說話,如果亞歷山大洛維奇拿不出證據,那麼對米羅諾夫的攻擊自然是沒有道理的,繼而對他個人的質疑也是無中生有的中傷!到時候他收拾弗蘭格爾和亞歷山大洛維奇也是天經地義的了。
弗蘭格爾心中咯噔一跳,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可是他真心沒有證據,這可怎麼辦?
一時間弗蘭格爾急得抓耳撈腮,反而比他年輕得多的亞歷山大洛維奇十分鎮定,望著鄧尼金咄咄逼人的雙眼,他沉著有力地說道:“我當然有證據!”(未完待續。)
438不一般的營救方式
“你們為什麼關押我,我犯了什麼罪!讓鄧尼金來見我,讓他給我一個解釋!”
米羅諾夫雙手抓住鐵柵欄不斷地咆哮著,不過周圍的獄卒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任他大喊大叫,任他破口大罵,只當是沒聽見。
確實,跟吵吵鬧鬧的米羅諾夫比起來,還是伏特加比較有愛,反正喝得暈暈乎乎也聽不見什麼噪音了。
一個鐘頭之後,米羅諾夫的嗓子都喊啞了,不得不頹然的坐在地上,望著呼嚕山響的獄卒愣愣地發呆。
回想起這些天的經歷,米羅諾夫有些無語,當他剛剛加入白軍,當他受到鄧尼金一干將領的熱烈歡迎時,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組織,接下來可以放手大幹一場了。
可誰能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白軍的做法比紅軍是有之過而無不及。更可氣地是,嘴上熱烈歡迎他的鄧尼金根本就沒給他安排工作,只能呆在房間裡慢慢發黴。
那時候,米羅諾夫算是知道了什麼叫政治,他不過是一粒棋子而已,只能任人擺佈。
就比如說現在,莫名其妙的他就被丟進了監獄,沒人告訴他犯了什麼罪,也沒人聽他的解釋,彷彿他就是一根毫無輕重的毫毛而已。
也許在明天,他就會被帶到刑場,被絞死或者被爆頭,今後歷史學家也只會用揶揄的口吻寫道:“一個叫米羅諾夫的可憐蟲被殺死了,罪名是……罪名是什麼來著?”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像他這樣的小卒子根本就進不了歷史學家的法眼,他就像戰場上成百上千的無名屍體一樣被歷史遺忘了。
被臨時改造成牢房的地窖很是潮溼,被外面的大太陽烤了一天之後,蒸騰起來的水汽讓狹小的牢房裡無比的憋悶,蹲在裡面就跟洗桑拿一樣,哪怕什麼都不做渾身都是溼漉漉的。
米羅諾夫擦了一把汗,慢慢的走到牢門附近,用沙啞的嗓子對另一頭呼呼大睡的獄卒喊道:“有水嗎?來點水!”
胖嘟嘟的獄卒伸了一個懶腰,不耐煩地望著打擾自己安眠的米羅諾夫一眼,呵斥道:“嚷什麼嚷,再他媽嚎喪,老子撕了你的嘴!”
“我要喝水!”米羅諾夫強調道。
“喝水?”獄卒望著他怪笑了一聲,“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我要喝水!”米羅諾夫怒吼了一聲。
這一聲給胖嘟嘟的獄卒嚇了一跳,不過馬上他就變得凶神惡煞,只見他扭著肥碩的臀部衝到米羅諾夫面前,解開褲腰帶,掏出那話兒獰笑道:“想喝水是吧,那就讓你喝個夠!”
米羅諾夫何嘗受過這種奇恥大辱,望著不斷獰笑的獄卒,他真是悲從心來。
整整一夜,米羅諾夫都在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