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怒氣衝衝的掛上了電話,從他急速起伏的胸口和通紅的面色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有多麼的生氣和激動。
克魯普斯卡婭張了張嘴,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彼得格勒的糧食問題確實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程度,如果不能趕緊找到糧食,群眾們很有可能像二月革命時一樣重新走上街頭,如果真的走到那種境地,事情就麻煩了。
但是,要解決這個問題談何容易,隨著協約國干涉俄國革命的行動展開,雖然他們暫時沒有開展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但是從經濟上困死俄國還是做得到的。
從十月份開始,俄國就很難從國外進口到糧食,而產糧區烏克蘭又面臨德國的威脅,哪怕是佈列斯特合約簽訂了,隨著烏克蘭的獨立傾向,也別想從一片混亂的烏克蘭搞到糧食。
而就是在這種為難的時刻,托洛茨基打電話過來又通報了一個壞訊息——捷克軍團拒絕交出武器,也拒絕分批離開俄國。這時候導師大人的煩躁和沮喪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了。
“要不要召集同志們開一個會,討論……”克魯普斯卡婭的建議還沒有說完,就被列寧不耐煩的打斷了:“那沒有用!”
有用嗎?應該說沒用,不管是烏克蘭的問題、捷克軍團的問題,還是糧食問題,在當前形勢下,都沒有十全十美的解決辦法,烏克蘭人要獨立,要鬧騰,用語言就能說服他們放棄這個想法?
捷克軍團擺明了不合作有鬼胎,除了削死他們,還能怎麼辦?問題是現在拿什麼去削他們呢?
糧食問題就更現實了,大冬天的,寸草不生萬物凋敝,他列寧總不能畫餅充飢吧!
克魯普斯卡婭剛想要勸說列寧不要這麼煩躁,就算開會討論的意義不大,集思廣益總是好的嗎?
不過還沒等她說話,門外的秘書敲門走了進來,“列寧同志,外面有一位女士請求見您!”
女士?克魯普斯卡婭皺了皺眉頭,當然,這不是國母吃醋了,她還沒有這麼小心眼,真正讓她比較意外的,是女士這個稱呼,一般到斯莫爾尼宮來面見列寧的,大部分都是黨內的同志,秘書一般應該介紹某某同志才對。
而現在秘書說的是一位女士,僅僅從這個稱呼就可以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黨員。既然不是黨員,為什麼她能堂而皇之的走進斯莫爾尼宮,還能請求同列寧會面呢?
不光是克魯普斯卡婭奇怪,連列寧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的事情何其多,每一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當當的,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他完全不記得預約中有黨外的女士來訪,頓時他沒好氣的問道:“有預約嗎?”
小秘書苦笑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沒有!”
列寧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頓時這股邪火就被勾起來了,他差點就要拍案而起,大聲訓斥秘書一頓,你小子腦袋抽筋了吧?隨便來一個人我就得接見,如果大家都這麼幹,我這每天就不用幹別的事兒了吧!
好在有克魯普斯卡婭在場,十分熟悉列寧的她,一看老公的情緒不對,似乎有發飆的跡象,趕緊搶先反問道:“沒有預約的話,你應該跟他說明情況,做解釋工作啊?或者直接讓她預約之後再來啊?”
小秘書又苦笑了一聲:“我解釋過了,不過這位女士自稱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的好朋友,是安德烈同志讓她來的,還帶來了安德烈同志的介紹信。”
這話瞬間就讓列寧的火氣完全消散了,如果現在有什麼滅火劑對他最有效,那就是李曉峰,只要是關於這小子的問題,他會出乎意料的寬容。
列寧接過了介紹信,上面果然是某仙人的親筆,有了這個東西,他立刻就原諒了秘書的冒失,“原來如此,你去將外面那位女士請進來,注意態度,熱情和客氣一點。”
克魯普斯卡婭愈發的好奇了,她很想知道介紹信上到底寫了什麼,那個女人又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列寧特意吩咐秘書客氣和熱情的人可不多。
大概是夫妻間的心有靈犀,克魯普斯卡婭僅僅是望了列寧一眼,導師大人就說道:“來人是一位法國公主,是沙皇弟弟的兒媳!”
克魯普斯卡婭點點頭,這不是說她的疑問消除了,實際上,她的疑問更多了,為什麼一位法國公主會跟某仙人扯上關係,而這位公主突然來找她的丈夫又是為什麼呢?
“列寧先生,很高興見到您!”安妮公主一面跟列寧打招呼,一面打量著克魯普斯卡婭,說真的,她沒想到列寧的辦公室裡還有一位女士。
“您好,安妮夫人。”對於如何稱呼安妮公主,導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