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來追究責任,那他依然可以推個一乾二淨,老子只提供了材料,只是在盡義務。審訊、審判都是你們契卡的人一手操辦的,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什麼?你指責老子的檢舉材料有問題,不盡不實?栽贓陷害?嘿,你有沒有搞錯,誰能保證材料都是真的?要都是真的,那我們政治部自己就動手清算反革命分子了,還要你們契卡多此一舉的甄別什麼?
反正,日丹諾夫已經想好了怎麼踢皮球,把所有的責任都往契卡推,到時候看你李曉峰怎麼辦?看看究竟是誰坐蠟!
這一招確實很陰險,作為契卡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李曉峰如果否定本地契卡的一切,而且下狠手批判他們,那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斯大林完全可以藉機打小報告,狠狠地批判契卡的工作方式,讓某仙人好看。
實說實說,日丹諾夫有點巴不得某仙人快點到北頓涅茨克來,坑都挖好了,就等著某人跳了。當然,如果某人不來的話,他們也沒損失,一樣可以高高興興地繼續肅反。
那麼,李曉峰會去嗎?當然會去,而且去得還很快。在日丹諾夫收到電報之後的第二天,他就抵達了北頓涅茨克。不過跟日丹諾夫的預料不太相同的是,某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的打上門找紅十軍政治部的麻煩,而是首先去打了當地契卡的板子。
跟處理斯拉維揚斯克契卡的方法差不多,某仙人一上來就先從案卷開刀,將所有牽強附會草菅人命的案卷全部否定,直接給當地契卡批得狗血噴頭。唯一跟斯拉維揚斯克有區別的是,這回某仙人大開殺戒,直接下令槍斃了當地契卡的負責人。
“你說安德烈。彼得洛維奇這是在搞什麼?”
伏羅希洛夫出去躲了一天,就怕某人找他的麻煩。直到得到某人並沒有來紅十軍的司令部找麻煩的訊息,才跑了回了。
日丹諾夫也有些詫異,不過總體而言還是比較鎮定的,因為他覺得某人不來找他的麻煩,那是因為他還算聰明,知道這個麻煩沒辦法找。所以才痛下殺手,拿契卡開刀。
“我們的肅反行動,恐怕是要受阻了!”日丹諾夫感慨了一聲。
伏羅希洛夫一聽,有些著急,他可是跟斯大林打了包票,一定不打折扣的完成任務,現在倒好,肅反才剛剛進入正軌,將將對紅十軍中的中高層舊軍官開刀,怎麼能停呢?
“我也不想停啊!”日丹諾夫嘆了口氣,幽幽地解釋道:“但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拿下了契卡。不用想,他一定會派親信來接管本地契卡的工作……沒有了契卡的配合,我們要動手就只能用政治部的名頭,那時候,托洛茨基要想收拾我們就容易多了!”
伏羅希洛夫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這一段肅反之所以順利,那是因為雙管齊下,如今契卡退出了,他們就是出頭鳥。
“而且,”日丹諾夫又嘆了口氣,“恐怕那個傢伙已經把訊息洩露給托洛茨基了,很快的,托洛茨基就會派人來查,會死死的盯著我們……稍有閃失,我們就危險了……”
伏羅希洛夫打了個冷顫,托洛茨基的厲害他很清楚,連導師大人都要讓三分的牛人,惹毛了他能有好果子吃?上一次斯大林也說了,托洛茨基已經對他極大的不滿,這回再撞在他手裡,那還不下狠手削他!
想了想,伏羅希洛夫忽然又有點高興,要肅反那是鋼鐵的意思,他本人對這個活動並不是十分熱衷。而且自打執行鋼鐵的意志之後,他是提心吊膽,生怕托洛茨基找麻煩。現在能夠停下,也未嘗不是好事!
伏羅希洛夫的那點小心思被日丹諾夫看得真真的,不過他到沒有鄙視這個傻大個,換誰對上了托洛茨基這種龐然大物都會害怕,就是他自己,每一天也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不留神就露出了破綻。如今,雖然被迫終止了計劃,他也算鬆了口氣。
當然,日丹諾夫也僅僅是鬆了口氣而已,作為斯大林的幕僚和智囊,為主分憂是他的使命。斯大林現在的局勢可不算有多好,肅反搞不下去,他們就必須幫著趕緊另想辦法。可是,這一時半會兒,又哪裡能找到新的突破口啊!
接下來的幾天,日丹諾夫基本忽視了李曉峰的到來,他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尋找新的突破口上。不過他完全沒有想到,從一開始他就對某仙人做了錯誤的估計,而且對他們搞出來的那個所謂天衣無縫的計劃太自視過高。
李曉峰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更不會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的,這貨的報復心很強,端的是睚眥必報。斯大林利用契卡搞事背黑鍋,這讓他無法忍受!
“安德烈。亞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