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羅希洛夫嘖了一聲,心中覺得一陣憋悶,他這裡剛剛按照鋼鐵的指示開始大規模肅反,好不容易才幹出了一點兒“成績”,怎麼就把這個瘟神招來了?
“你是說,他是衝咱們來的?”
日丹諾夫彈了彈菸灰,吐了個菸圈,緩緩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他跟伏羅希洛夫這種草包不一樣,政治方面的敏感性比這個傻大個強了幾十倍。之前他可是聽斯大林說了,透過他的努力,阻止了某人前往盧甘斯克前線的請求。而現在,某人偏偏就來了,他的目的難道還不明顯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伏羅希洛夫有點急切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日丹諾夫微笑著掐滅了菸頭,很淡定的回答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這個答覆自然不能讓伏羅希洛夫滿意,在他看來,他跟日丹諾夫加一塊,都不是某仙人的對手,只有被強勢碾壓的份兒。
“就不要做一點兒準備?”伏羅希洛夫小聲問道,“要不要先暫停一下肅反,等……”
他還沒說完,日丹諾夫就拒絕了,“不需要,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需要改變什麼!”
這話好懸沒讓伏羅希洛夫的眼珠子掉出來,這叫什麼搞法?某人來勢洶洶準備找咱們的麻煩,多少咱們也得趕緊擦擦屁股,至少也得先暫停手裡的小動作吧?你倒好,什麼準備都不做,還要維持原狀,你這是要把小辮子送給人家抓嗎?
日丹諾夫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輕輕掐滅了菸頭,走到窗臺前揹著手說道:“聽我的,沒事的!”
伏羅希洛夫一腦門子都是黑線了,如果說這話的不是日丹諾夫,換成其他什麼人,他恐怕直接抄起馬鞭就抽過去了。但是斯大林之前特意交代過了他,日丹諾夫是牛人,政治方面的事情,你個大老粗就聽他的,他說怎麼搞就怎麼搞。
伏羅希洛夫誰都不可不鳥,但是唯獨斯大林的吩咐他是不折不扣的執行。行,反正日丹諾夫是您派給我的政委,政治方面的事兒,他說了算!
哪怕是現在,明顯的伏羅希洛夫不滿日丹諾夫的處置,但還是強忍下了怨氣,任由日丹諾夫折騰。不得不說,在這個方面,伏羅希洛夫有點無為而無所不為的意思。
那麼,日丹諾夫真是個二百五,是個火燒眉毛了都不急的傻蛋嗎?肯定不是,能當斯大林重要的助手,能主管蘇聯的意識形態十幾年,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傻瓜,更可能是狡猾的老狐狸。
不得不說,開始大力迫害舊軍官,開始猖獗的搞肅反時,斯大林和日丹諾夫以及另一隻老狐狸米高揚是經過了詳細的研究和討論的,方方面面可能遇到的問題,他們都考慮到了,也都找到了規避風險的手段。
比如,像李曉峰這樣的意外因素,他們就考慮了進去。不過當時他們更認為可能來找麻煩的應該是托洛茨基的人,根本就沒想到最先打上門的竟然是某仙人。不過也無所謂,實話實說,在日丹諾夫和米高揚看來,相比托洛茨基,某仙人好對付多了。
原因很簡單,這一次整人的手段,他們耍得相當高明。結合了紅軍政治部門和契卡的雙重優勢,將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具體的策略就是,由紅軍政治部門發起控訴,然後由當地的契卡接盤子審訊定罪,兩個機構配合起來,換誰來找麻煩,他們都不怕。
為什麼這麼說呢?舉例子來說明吧,比如按照他們原本的預料,要對付的是托洛茨基的人。托洛茨基在軍方的影響力來源於最高軍事委員會,他派來的人大半是走這個渠道,很有可能就是紅軍總政治部的代表。
紅軍總政治部的人來了,能抓下級政委的小辮子,如果對付舊軍官是由紅十軍政治部一手操辦,那肯定是一抓一個準,跑都跑不掉。但是現在並不是這麼操作的,紅十軍的政治部只負責提供黑材料,也就是隻充當了檢察部門的角色。後面的審訊、審判都是當地契卡負責的。
這麼一來,紅軍總政治部還真沒法找日丹諾夫的麻煩,說不好聽點,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盡政委檢舉揭發反革命的義務。審訊和定罪都沒經過他的手,你怎麼打他的屁股?
當然,如果托洛茨基的人不依不饒的去找契卡的麻煩,斯大林、日丹諾夫和米高揚舉雙手歡迎,他們恐怕巴不得托洛茨基跟契卡打起來,正好坐收漁人之利。
不得不說,這三個傢伙真的很陰險,托洛茨基恐怕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自然,道理是相通的,托洛茨基拿契卡沒辦法,某仙人也拿紅軍的政治部門沒轍。
日丹諾夫都想好了,某仙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