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去查探,全心全意替元武帝辦事,偶爾流露出幾分落寞之情,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元武帝本就最倚重這個嫡子,感情亦是最深厚,多是有愧疚,他很滿意太子,亦是沒有換人的打算,若是日後太子繼位了,兄弟間有了齷齪,難保另一個兒子會不好,元武帝還是希望兄弟和睦的。
令元武帝欣慰的是,太子也做的很好,多加委以重任。
沒想到沈興淮一張紙就解除了太子的名聲問題,元武帝也得了一份,很是滿意報紙上的文章,特地把沈興淮找了問了一番。
元武帝時常會去看望範先生,同沈家人交往也密切了一些,沈興淮從未同他攀過關係,亦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當值,沈家人十年如一日,元武帝頗有些欣賞。
沈興淮且是見他興趣盎然,心中大定,便是說起教化和寓教於樂,他儘量去迎合一個政治家的政治目的,“……民眾犯法,其中不少民眾不知法,若是知法懂法,可減少犯法者。教民以法,寓於案例當中。其二,但凡推行一條令,民不知其意,不以為然,若加以解釋,官民相通,則可順通。其三,可知民意,解民難,若民何難事,可登報請求解決……”
元武帝微微頷首,觀其面容溫和,處事這般圓滑,倒是有其父之風,“此事甚好,你做的很不錯,不過,此事為何不稟報上級?”
沈興淮低頭,道:“不瞞皇上,臣的初心亦有幾分初心。臣妹夫被人誹謗,兵演之事利國利民,然小人當道,實在氣憤不過,又覺民眾受人推動,傳播謠言之事屢見不鮮,有些事無傷大雅,有些事關乎國家大計,民眾並非愚笨,只是無人告知真相,若是我們主動告之,一可避免謠傳,二可令民眾關心國事。”
江垣同他關係誰不知曉,沈興淮在出事之後弄個報紙出來,意圖顯而易見,沈興淮也不覺有何好遮掩的,此事上,他是屬於正義的一方。
元武帝眯起眼睛,這般就好似控制了言論,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屋中靜謐了幾秒,元武帝又是詢問報紙的製作,沈興淮詳細地解說了一番。
元武帝點點頭,道:“京報之事,日後交給你們翰林院全權負責如何?”
沈興淮心思轉了幾回,皇上這是要收歸國有?沈興淮忽覺身上的擔子好像沒有,毫不掩飾地驚喜:“聖上英明,臣等無異議。”
元武帝見他不似作偽,心中滿意,不過搶了人家報紙,總得給點利益給人家,體貼道:“印刷之事,還是由春芳歇來,撰寫之事,翰林院之責,交予上邊審批,方可印刷出行。”
沈興淮明白,他這是想控制言論,這份報紙大抵是要變成機關刊物了,他雖是有些遺憾,但也是釋然。
京報就成了翰林院所負責的,沈興淮和鄭寬是編撰,元武帝命他們全權負責,主要就是收集文稿,稽核,排版,這件事情成了光明正大的職務,就不用在下值之後做了。
雖是印刷還由春芳歇負責,可沈三還是有些遺憾,總覺是自家的東西被人奪走了。
沈興淮道:“京報如今是聖上的了,可我們還能出報啊,換個名字,換些內容,只是不能由我來做了,得換個人。”
沈興淮提議,可以不似京報那般嚴肅,話本、小說皆可放在報紙上連載,若是大家都喜歡,便再印刷成冊。
自大入秋以來,老夫人的身子倒下了,不能起來了,幾個兒媳和孫媳輪流服侍,大夥兒都知道,老夫人怕是熬不過去了。
元武帝派太子過來探望,太子帶了一盤海棠糕回來,道:“老夫人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了,將兒臣認成了父皇,拉著兒臣唸叨,以為舅公還在,說是不是舅公又將您可摔著了,還說做了您愛吃的海棠糕……”
元武帝愣怔,他兒時同舅父學拳腳功夫,難免磕磕絆絆,後來先帝同舅父生了嫌隙,不許他同舅父親近,舅父疼愛他,明面上疏遠了,私下裡常常送些東西進宮。懷遠侯府的海棠糕很好吃……
他同太子一道吃了那盤海棠糕,元武帝派了兩個太醫過去守著。
江垣自幼在老夫人膝下長大,感情不一般,聽聞太醫言命不久矣,當場紅了眼,大拇指和食指按住眼角。
他父母緣淺薄,且就這祖父祖母,自幼照料疼愛他,卻是接二連三離他而去,夜中蜜娘抱著他,她的肩膀處溼了一塊,蜜娘心中難受,知他的心酸苦楚,更是疼惜。
老夫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最多的時候是模糊的,一會兒以為老侯爺還在,要找老侯爺。
她往日裡最是威嚴不過的一個人,可老了,無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