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爹,寡母改了嫁,姐姐被人欺負,他一惱火把人打傷了,那人也不是隨便的,便是要找他復仇。何叔安從軍避難去了,且是前年才回來的。”
這人,倒也不能說不好,這為姐姐出頭,倒也是應該的。
沈二道:“那人,性子可暴虐?”
沈興志搖搖頭:“這我倒不知,只在鎮上碰過幾回,人倒是挺冷靜的一個人。”
花氏自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板著臉:“那人,有什麼生計不?這當兵回來的,殺過人,煞氣重,多半無所事事後,也就成了那流氓痞子。再說,沒父沒母的,沒個長輩壓制,日後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
話雖是這麼說,可也得看顧孩子的意思,若是那人真心不錯,兩個孩子又都彼此有意,難不成真硬生生拆散?
“這人還沒見著,也別先這麼說。那何叔安可見到奈?”江氏問道。
花氏點點頭。
沈三皺了皺眉:“即使見到了,若是連給個說法都沒有,那人也不像樣。若是這幾日那人上門了,再瞧瞧吧。”
蜜娘有些後悔當初沒能早些勸住秋分,心裡頭備受煎熬,且是趁著大人談論的空檔子,出去找她。
秋分見是她,鬆了口氣。
蜜娘問:“秋分,奈真的同那何叔安定了情?”
秋分亦是不知道這算不算定了情,但她猶記離別時那一句“等我”,心中微微有些甜蜜,“算是吧。”
“是不是在蓮姐兒家巷子口那個?還有,你繡得戲水鴛鴦,也是送給他的嗎?”蜜娘想起之前的疑惑。
“巷子口是他,戲水鴛鴦不是,是送給他姐姐的。”秋分在蜜孃的盤問下,還是好意思說出口的,語氣也輕鬆許多。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蜜娘有些小好奇,在大家的眼裡,秋分絕對不是那種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讓秋分這般死心塌地。
秋分有些小羞恥,沉默一會兒道:“就是蓮姐兒阿太酒之前,我去鎮上……”
秋分那一回去鎮上,要出去買些線,夏至忙,丫鬟要照顧孩子,她便自己出去了一趟,遇上了流氓痞子,想要搜刮她銀子,秋分亦是惜命的,想著銀子是小事,送了出去,被何叔安瞧見了,便是同那流氓痞子打了起來,被流氓痞子手裡的刀片劃傷了手。護送她到繡樓,她才知那是繡樓老闆娘的弟弟。
心裡頭過意不去,蓮姐兒阿太酒那一日,她亦是沒想到會見到他,便是詢問他的狀況。
那男人沉默低調,後來她去繡樓多有碰到,他見她一個人便會默默地走到她身後,護送她回去。亦不知怎麼的,便漸漸走入了心底。
他似是知她的心意,一開始拒絕她的荷包,後來……
秋分面色緋紅,蜜娘第一回 瞧見這樣的秋分,竟是有些迷惑,情愛會讓一個人改變這麼大嗎?
正當是大夥都在愁眉苦惱,那門房小廝噠噠噠地跑進來:“老爺夫人!大小姐和姑爺領了一名叫何叔安的人回來!”
第67章 067
夏至聽得下人說秋分被姆媽接走了,也未多想,只當家中有事。
第二日午後,她和苗峰剛要去縣裡,就有下人來彙報說錦繡樓何老闆和她弟弟上門拜見,夏至納悶,她同那何老闆且也不過是是認識,更妨論她弟弟哩。
見了面之後,夏至方知昨天花氏為何要帶秋分回去了,心裡頭咯噔一聲,她姆媽她是最清楚的,那性子,怕又是要死要活的,秋分同她不親厚,多半是會鬧起來,亦是著急了起來,那眼光狠狠地颳著何叔安。
何叔安亦是愧疚萬分,秋分是個好姑娘,但因為他而背上世人的罵名,他本就比她大了那麼多,不應該動那心思,可秋分溫柔、內斂細心,何叔安亦有慕艾之心,漸漸動了心,如今便是懊惱,應是早些前去提親的,落得這般,終是害了秋分姑娘。
何芬道:“叔安還未來得及提親,便是被令堂瞧見了,昨日回去才告訴了我,我也方知這臭小子心思竟是埋得這麼深。我讓他幫我照看一下鋪子裡,上回遇上那回事,每回見秋分一個人來,就跟在秋分後邊送她回來……”
何芬也是有所隱瞞,何叔安受傷當日,秋分急的都哭了,叔安還故作無所謂安慰人家,她心中便是有個期望,叔安打軍營裡出來後,便是獨身一人了,她出嫁了也不知能管他多少,叔安年少時多有不羈,父親在世時家中小有餘財,母親軟弱,舅家貪圖那些餘財,好在她強硬地保留下來,想等叔安回來給他去上一門好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