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淮哥,真的能上榜嗎?
小夥計終於帶著最後一張跑進來了,掌櫃的立即展開來,掃了一眼,落在最後一個名字上,大喜,朝沈三道:“東家,小少爺上榜了!案首!是案首!”
後院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那驚訝詫異的目光都落在沈興淮身上。
沈興淮慢慢鬆口攥緊的手,繃緊的身子鬆懈下來,背後有點疼痛。
沈三舒了口氣,崩住內心的喜悅,對掌櫃的說:“先念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人。”
掌櫃的點點頭,從第十名開始念,“……第六名,楊成文……第一名,沈興淮!”讀到最後,掌櫃的都沒崩住笑容,朝沈三賀喜:“恭喜東家,恭喜小少爺。”
沈三亦是笑了起來,拍著沈興淮的肩膀:“好小子。”
沈興淮唇角微微翹起。
“振邦,厲害啊!兒子比奈出息!案首哩!”
“淮哥真是出息!瞧著就是個做大官的料!”
沈三幫著他回話:“哪裡哪裡,運氣好罷了。”
“十二歲的案首哩!咱們縣裡最年輕的案首吧!振邦,奈阿耶姆媽要高興壞了!”
菱田村人紛紛稱讚,少年們也都紛紛圍在沈興淮、楊成文身旁恭喜兩個人,那震澤鎮出了兩位縣前十,當真是難得。
那楊成文亦是少年人,謙虛地回應同伴的讚譽,他比沈興淮大上四歲,破為早熟,雖得了好名次,身旁的同伴卻也未有不服的。
沈興淮畢竟年僅十二歲,便中了案首,在眾人眼中,就有些神童的光環,心中自覺有些疏離,同他賀喜間也帶著些恭敬。沈興淮倒是笑著同那些比自己年長的人道喜,也無傲氣,言談舉止也無大少爺的盛氣凌人,那些人本就有意同他攀些近乎,同他親近許多。
沈興傑也未想到淮哥竟是案首,為他鬆口氣又是忍不住多想一分,他這做哥哥的竟是不如弟弟,但想想他自小就用功又覺是應該的,想著自個兒回去也應努力幾分。
得了好訊息,大家相互恭維一番,也都走了,留下那清淨給讀書人。沈三有馬車,便帶著震澤鎮的人一同回去,大人一車孩子們一車。沈興淮很快就結實了這一群少年,最大的十八歲,都已經成婚了。車中有十來位,八位都過了縣試,沈興傑是最為慶幸的,他吊在了車尾上,他已覺幸運,在他的猜想中他是中不了的。
既是過了縣試,下個月便是府試,那縣試容易過,府試就難了,府試只錄五十人,整個蘇州那麼多縣,縣下面那麼多鎮,只錄五十人,不知多少讀書人就那府試此次次落第,越往上範圍越大,錄取越苛刻。
少年們聊到府試,都是心裡頭沒底,縣試是從縣下選出人選送到府試去,那縣裡頭自然希望自己縣裡人才越多越好,所以有百位名額,但那府試,是整個州的人才,每次都是千人中選五十人,蘇州府又是人才輩出之地,競爭相當激烈。
那一路聊到鎮上,少年們熟識不少,相互道別回家報信去。
沈三到鎮上接了妻女、範先生再一塊兒回菱田村,範先生得知沈興淮中案首,且也不驚訝,摸著鬍子:“應當的。”
這吳縣是小地方,沈興淮自幼啟蒙,心智成熟,又得範先生教導,若不中案首,範先生還真有些嫌棄哩。
蜜娘趴在沈興淮腿上,高興地叫道:“阿哥是頭一名!”
“阿哥厲害嗎?”
蜜娘瞟他一眼:“阿公說了,這只是第一步,不能驕傲。”
沈興淮撓她癢癢,她咯吱咯吱笑,左躲右閃,笑出了眼淚:“阿哥壞!癢死了!”
範先生瞪他一眼,拍掉他手:“蜜蜜哪裡說錯啦?不過個縣案首,驕傲啥驕傲!”老子當初還是小三元呢!
蜜娘躲範先生懷裡,屁股朝著沈興淮。
沈興淮嘆息一聲:“先生,我就同她玩鬧玩鬧。”
範先生對蜜娘當真是寵的沒邊,老母雞護雞仔般,蜜娘每次惹了江氏生氣,她也知範先生疼她,便會跑到範先生那兒求庇護。範先生就如同家中那溺愛孩子的老人,若不是他平時對蜜娘教導也上心,沈興淮毫不懷疑蜜娘日後性子變嬌慣了。
範先生同蜜娘說話不理他,“明兒咱們出去畫畫怎樣?”
“好!我要畫雲畫樹畫鳥!”蜜娘雙手畫了個圈,意思是要畫很多很多。
範先生笑眯眯地點點頭:“好,教你畫山水畫!”
沈興淮:……
沈三也忍不住嘀咕:“範先生也太寵蜜娘了……”
江氏乾咳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