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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這秋闈又是擴大了地域,一個州府的人都會趕往蘇州府,不光那蘇州的秀才,更有其他常州府等府洲的秀才,亦是比那院試擴大了不知多少倍。這江南道多出人才,以蘇州府、金陵府、揚州府為首,多是競爭激烈之地。

(注:金陵為南京,古代無省會之稱,但設立巡撫衙門便相當於省會。設定蘇州為省會,金陵與蘇州不是一個省,相當於一個江蘇省分南北。)

沈三領了號牌,透過檢查提著自己的考試籃進去了,摸著牌號找到自己的位置,卻是恨不得翻牆走人,那竟又是個糞號!

沈三亦不知自己前生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同那糞號竟是槓上了,已是兩次了,這機率大概也是少有,旁人這考一輩子的科舉也不大一定能碰上一次糞號,他就考了幾次,就碰上兩次糞號!

此時也才剛開始,味道還不大,且也能講究,越到後頭,那味道便越是厲害,被燻得暈倒也是有可能的。沈三先到外頭用力吸了幾口氣,也許幾日後他便是聞不到這般新鮮的空氣哩。

有了那上一次的經驗,他倒也沒那般驚慌,先把床鋪給鋪好,擺好筆墨紙硯。江氏給他放了幾盤蚊香和驅蚊的香囊,此時正是秋季,蚊子毒的很,沈三倒是沒怎怕蚊子,畢竟穿著長衣長褲的,如今倒是可以拯救一下他的鼻子。

待第二日,那茅房便開始散發味道了,沈三把布條捂住鼻子,咬著牙寫詩。

到第三日,周圍一片都遭了殃,被那味道燻得吃不下東西,接連朝大人反應,清理了一下那茅房,消散了一些。

第四日,味道復起,沈三用沾了香囊的布條把鼻子給讀書了,用嘴巴呼吸,做完算學,整個人頭昏腦漲。

總算是等到換場的日子,沈三抽換了箇中間點的位子,總算是原離了那糞號,他也是心累得慌。

之後的兩場,他無須忍受那糞號的痛楚,專心答題了,這九天七夜下來,到後頭那幾日,有不少讀書人都是抬著出去了,委實身子不大好。沈三農家出身,身子骨健壯,卻也是用好底子熬著的,待出去那一日,亦是腳步虛浮,神色萎靡。

且回了院子,先是洗了個澡,吃了些東西,便是倒頭就睡。

待第二日才緩過來,便是對沈興淮說:“可要給你練練身子骨了,那九天七夜,就靠著那底子熬!”

沈興淮每日有繞院子跑的習慣,夜裡也會做些俯臥撐,他上一世有健身的習慣,這一世雖做了個書生,倒也不文弱,只是沒得上一世那般健壯。

範先生詢問他作答的情況,沈三道:“第一場我分到了糞號,且也不知自己作答了些什麼,腦袋燻得慌。”

範先生愕然:“又是糞號?”

蜜娘拉了拉範先生的袖子,仰著頭:“什麼是糞號?”

沈三不願那般丟人的事在女兒面前說道,面有鬱色。

恰好江氏在外頭喊蜜娘和沈興淮。

沈興淮拉著她往外走:“就是坐在那糞坑旁邊。”

蜜娘回頭看她阿耶,小眼神中充斥著可憐,“那裡面可以洗澡嗎?”

“……不能。”

兄妹兩已經跨出了屋子,蜜孃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怪不得阿耶出來的時候臭臭的……”

第37章 037

一家人並未急著離開蘇州府,沈三江氏拜訪了幾位師兄,當初沈三院試就是得他們相助,幾位師兄如今也不考功名了,好一點做秀才的在蘇州府的一家書院裡教書,另有人在蘇州府府衙裡謀了幾個小職位,日子也都還過得去。

沈三請幾位師兄一家在酒樓裡頭聚一聚,定了一間大包間,分上個兩桌,男人家的要喝酒,女人家嘮家常。

幾位師兄家的孩子都也不小,因如今家境也都不差,都送孩子去了私塾,盼望孩子也能中個功名,得知沈興淮去年便是童生了,皆驚歎稱讚。

“師父師母若地下有知,也是欣慰罷!振邦也出息,來來來,我們幾個師兄敬你一杯。”苗秀才先舉起酒杯,他是裡頭年歲最大的,兒子都已經娶了妻子,如今還是童生。

他兒子做他身旁,同他十分神似,但沒得苗秀才能言善道,被他阿耶嫌棄了幾句,也是笑眯眯得,好脾氣地說了幾句。

“範先生是哪裡人?”沈三介紹範先生是淮哥的先生,便是有人問道。

範先生笑著答道:“就是蘇州本地人。”

苗秀才:“先生好生本事,淮哥十二歲就是童生了,可有什麼好法子?也好讓我這長子學道學道,他今年都二十了,還是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