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色,好似自己也沾了點光,伸根手指指嘴:“兄弟再把一顆棗與我吃,你這幹棗沒肉,只甜個嘴。”
歪七暗地翻個白眼,臉上笑道:“金絲棗兒倒是核小肉多又甜,上哪得它去?唉,買賣不好,不得葷油的到肚,昨日鄰舍燉雞,饞得人半宿沒睡。”
懶漢被曬得出了一層油皮,好似一塊快要發臭的死豬肉,他被歪七說得引起饞蟲來,咂咂嘴,道:“李老二家昨晚又吃蟹又吃肉,勾得人心癢癢。”
歪七道:“蟹倒罷,一嘴的殼,肉是難得,想來李老二家中闊綽。”
懶漢咕咕直笑,肚子一起一伏,鄙夷道:“屁個闊綽,你往村中轉上一圈,看哪戶破房草頂便是李老二家,雞籠子似得住了十幾口人,一伸胳膊就能打到別個的頭,颳了米缸也刮不出二兩的米來,饒是如此,年前生得一個小郎君倒似得了金元寶,能不能養活還兩知。”
歪七一聽,心下大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還道要耗些口舌才能打聽到阿娣家的事,誰知竟是送到了跟前,好奇道:“真個如此,竟還能吃肉? 許是在哪發了財,也不知是什麼營生……”
懶漢笑起來,掃他一眼:“收雞毛的,可有了婚配?”
歪七拍拍衣襬,苦笑:“掏了祖墳都尋摸不出一貫錢為,哪來的婚配?”
懶漢唉氣:“便是有錢,你生得好似癩痢鬼,娶了婆娘也養不出好看的女娘來。”他搖頭晃臉,“李老二生得一窩小娘子,雖養得細仃仃一個個好似要飯的乞兒,生得卻是平頭正臉,賣得好價錢。”
“賣……賣女?”歪七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
懶漢不解看他:“沒這麼多米糧養,不賣掉,莫非溺死?又不是將將生下的,貓崽大小,往水裡老墳裡一丟,事了另行投胎。李老二家倒不行這等惡事,年前賣掉一個女兒,年後又賣了一個,得的銀錢將小兒養得□□嫩皮的。這些時日,許是銀錢用盡了,又動了賣女的心思,胡刁婆成日黃鼠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