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了。
知道他住在繁華的永安城中,是靖安王府的小世子,他出身尊貴,卻是她的未婚夫。
經常的,阿爹和阿孃都會在她耳邊提起溫敘之,說到當日還建在的老靖安王有著如何卓絕的風采,說起他們幾人昔日的情誼。
洛凰的阿爹,偶爾說起在他少年的時候就結識的老靖安王,兩人不打不相識,一起走南闖北,在江湖中快意恩仇,亦曾一起奔赴戰場以滿腔熱血保家衛國。過命的交情,彼此最信任的人,最交好的摯友,所以在兩人還未成親的時候,就訂下了兩人日後若都生子則為兄弟,若一子一女則為夫妻的約定。
在阿爹阿孃的眼中,那樣頂天立地,驚採絕豔的老靖安王,他的兒子一定如他一般不俗。在老靖安王盛年早逝後,溫敘之在洛家更是不同尋常的存在。
那是老靖安王唯一的兒子,在昔日摯友的傳承,將有故人的依稀影子。
而溫洛兩家結為親家,更是老靖安王臨終前依舊念念不忘的事情,洛家父母自是不能忘,在他們看來,還有什麼人,是能比溫敘之更好的歸宿呢。
溫敘之,從小洛凰就不陌生,那是阿爹阿孃一直希望她能嫁給的人。
而她初次見到溫敘之,卻是在阿爹阿孃逝去之後。
那一天,洛家宅院不遠處的梅林邊,溪水還在流淌著。在那裡她遇見了正與一群殺手纏鬥在一起的藍色身影。
她的突然闖入,引來那群殺手想要滅口,她以為堪堪只能自保的溫敘之定會對她見死不救,卻不想他竟毫不猶豫地就替她擋下阻擊。
雖然那些殺手的武功還不足以傷害到她,可才蒙面就毫不猶豫選擇救她的人卻讓她心生莫名的感覺。所以看著昏倒在她面前的溫敘之時,她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為他清除了那些緊咬不放的殺手。
初見到那到藍色的身影,就如同那些殺手喊出“溫敘之”三個字時所產生的震驚一樣。洛凰也沒想到,那就是她與溫敘之的初次相遇。
之後的一切好似冥冥註定,想象中的那個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生活中。
他笑若春風,溫文儒雅,被他凝視著好像永遠都感覺暖暖不會悲傷。初著手洛家生意時,他所給予的建議和幫助,滿滿的都是坦誠和關懷。那樣的溫敘之,就好像阿爹和阿孃所說的那樣的存在。
幾個月的相處,安城的生活平靜而安寧,那樣的生活,正是洛凰所期待的。
喜歡上溫敘之,愛上他,就好像是那十多年來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此,當那日溫敘之站在院中花樹下,淺笑問道:“阿凰,我想跟你成親,你可願意隨我回永安城?”時,她才會毫不遲疑地點頭。
那時的溫敘之,是讓她信任,讓她願意依靠的人。他說:“阿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他為自己第一次違逆老夫人,寧可被逐出家門,放棄靖安王府的一切尊榮華貴時,她想,只要能與溫敘之在一起,縱然吃苦也會是幸福。
他願意為她拋棄所有,她又如何不能為他隱忍。所以她學做尋常女子的一切,學著做一個溫柔賢惠不爭不鬧的女子,讓他前去戰場時不會為府中之事煩心。
看他聲名而起,她亦是自豪,她想阿爹他們說的沒錯,他亦是如老靖安王那般驚採絕豔讓人敬仰的存在。
如今鄴國內,誰人聲名能比得過新晉靖安王溫敘之,風光無限,權勢可滔天。
他說:“阿凰,我會功成名就,讓你成為世間最尊貴之人。”
而今,他將迎娶懷御公主,再添煊赫尊榮,而她,卻成了他人眼中阻他前程的存在。
男兒在世,為情困者並非少數,而為世上權利營營者卻多不勝數。
幽幽嘆一口氣,洛凰才恍然,原來現在的溫敘之已非昔日的溫敘之,他有翻天覆地之能,如何還會為情多思片刻,權勢才是現在的他所想要的。
曾攜手並肩而行的人,就這樣漸行漸遠了。
“哥哥……”
馬車裡,洛溪的聲音虛弱傳來,喚回了洛凰飄遠的思緒。
進入到馬車裡,洛凰看見洛溪正蜷縮在被子下面,摸一下他的額頭,沒那麼燙了。
“真的是燒糊塗了,阿溪,是阿姐在這裡,可不是哥哥。”
“哥哥……”
洛溪迷迷糊糊間,墨眸半抬就看見捲起的車簾外,黑夜白雪。
“下雪了……鄴國也下了吧……”
“阿溪,醒了麼?還有哪裡難受麼?”洛凰聽著他喃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