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成安、崔成利等人。此前他已經見過太原王氏和范陽盧氏的人,那些人雖然沒說,但明顯都在看清河崔氏這邊。清河崔氏與博陵崔氏本是一干兩枝,同聲連氣,而且這次他們有兩人被李潛抓了,只要清河崔氏同意他的辦法,太原王氏和范陽盧氏也肯定會按他說的行事。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同聲連氣最容易說動的清河崔氏這次竟然與他唱起了反調。
雖然老者表了態,但崔仁願依然不甘心,道:“老祖宗您聽我說,李潛這廝其實已是外強中乾,只要咱們撐住了;他拿我那兩位兄長一點辦法也沒有。”
老者擺了擺手,道:“我雖然老了卻還不糊塗。我更清楚你為何會有底氣這樣說,不過,你爹少算了一件事。”
崔仁願連忙追問道:“老祖宗我爹少算了什麼事?”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掃了崔仁願一眼,便垂下眼瞼,看上去象是昏昏yù睡一般。崔仁願等了片刻,知道老者根本沒打算告訴他,他很清楚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更加尷尬,便衝老者躬身長揖為禮,又衝崔大成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等崔仁願走了,老者翻了翻眼珠,嘆了一聲,道:“我崔家自魏晉以來便是詩書傳家,沒想到現在竟然出了這種貨sè。看來敦義這些年都沉到錢眼裡去了。”
崔大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叔祖,您剛才說敦義少算了一件事,不知是何事?”
老者看了崔大成一眼,道:“敦義肯定收到訊息,知道了陛下的態度。不過他卻誤解了陛下的意思。陛下沒讓李潛將成安、成利等人交到大理寺,其實是在給我們還有李潛一個臺階下。”
崔大成一愣,道:“這麼說李潛向咱們獅子大開口是陛下默許的?”
老者點點頭,“陛下未必知道李潛張開了多大的口。不過他肯定默許了李潛向我們大開口。再說,以李潛不吃虧的性格若不開口那才是怪事。此事因博陵那邊攛掇而起,可卻沒被抓住什麼人,本身就有讓我們火中取栗之嫌。仁願那小子又攛掇著讓我們不理會李潛的獅子大開口,若我們真信了他的話,那無論這辦法有沒有用,他們都不吃虧。可我們這邊要麼丟了面子,要麼得破財消災。”
崔大成點點頭,“叔祖說的沒錯。孫子剛才不忿的就是這事。仁願那小子真是站在說話不腰疼。”
老者點點頭,道:“是啊。石頭不砸到誰腳上誰就不知道疼。你回去跟徇禮說,讓他以後盯緊些族裡的人,這種火中取栗便宜他人的事千萬不要再幹了。”崔徇禮,清河崔氏閥主。老者雖然並不在族裡擔任什麼職務,不過他輩分高,在族裡很有威望,況且這事崔徇禮的確有錯在先,他讓崔大成捎話過去責備崔徇禮一番也是應該的。
崔大成點點頭,又問道:“叔祖,李潛獅子大開口,咱們怎麼辦?孫子看那李潛的態度非常強硬,恐怕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老者問道:“還差多少?”
崔大成道:“孫子能想辦法籌來的只有五十萬貫,還差這個數目。”
“五十萬貫倒也不是難事。”老者輕描淡寫地道。
崔大成暗暗吃了已經。他活了大半輩子,除了這次還沒見過這麼大數字的錢財,可這老者卻說不是難事。
老者輕聲道:“咱們清河崔氏雖然這些年沒那麼風光了,不過幾百年攢下的家底還在,剩下的五十萬貫我給你。”
崔大成大喜過望,拱手道:“多謝七叔祖。不知孫子什麼時候來拿合適?”
“想要現在就能拿,不過你得多找些人來,五十萬貫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搬的動的。”
崔大成聽了心中不解。聽七叔祖的意思,這五十萬貫就在這裡。崔大成也仔細看過這院子,根本沒發現哪裡有值錢的東西,不知七叔祖怎麼拿出這筆錢來?
老者看到崔大成滿臉不解,淡淡一笑,道:“咱們清河崔氏在長安的房產雖然不多,卻也有個十處八處,每處都比這宅子寬敞大氣,你知道我為何住在這裡?”
崔大成聽老者如此說心裡也覺得奇怪。按老者的身份地位,住在這個頗為寒酸的宅子裡的確有些屈尊,莫非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不成?
崔大成正覺得奇怪,老者嘆了一聲道:“開皇年間,當時的閥主屬意太子楊勇,認為楊勇有機會登上大寶,便刻意與之結交。後來,為了支援楊勇,閥主命我悄悄從清河運來一批金銀珠寶。誰知我剛把東西運來就聽說楊勇被廢,楊廣成了太子。而且,因為我們與楊勇走的很近,也受到了牽連,楊廣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有這批金銀珠寶的存在,四下派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