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道。
“大爺您請。”青衣小廝為崔大成挑起門簾子道。
崔大成進了房,看到主座上坐著個年過七十,一頭銀髮,鬍鬚huā白,臉上滿是皺紋,雙眸渾濁,牙齒都掉光的老人。崔大成看到這人的相貌便猜到這老者便是自己要找的七叔祖。在老者旁邊還坐著一個二十出頭,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想來這人就是剛才那青衣小廝說的七叔祖的客人了。
崔大成快步上前拜倒在地,磕了個頭道:“孫子大成給七叔祖請安。”
老人眯著渾濁的雙眼打量了一番崔大成,想了一會才道:“大成?莫非是三叔那支的後輩?”
崔大成連連點頭,道:“叔祖說的沒錯,家祖正是行三。”
老者聽了嘆了一聲道:“當年三叔搬到歷城去我還是個孩子,一轉眼一個甲子過去了。你母親可還健在?”
崔大成神sè黯然地道:“家母以於去年仙去。”
“唉,歲月無情啊。”老者感嘆了一聲,道:“起來坐吧。”
等崔大成入座了,老者才指著那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對他道:“這位是博陵敦義的公子,仁願。”
錦衣公子起身衝崔大成拱手道:“小侄仁願拜見大叔。”
崔大成見他只是拱手心中不悅,起身回禮道:“鄙人不過是山野村夫,怎敢當公子大禮。”
崔仁願心中冷哼一聲,表面上卻道:“大叔說笑了。”
老者看出兩人有些不對付,chā口岔開話題道:“大成,那事辦的怎樣了?”
第二二七章竹槓梆梆響(三)
第二二七章竹槓梆梆響(三)
崔大成趕忙把見李潛的經過向老者詳細說了一遍。那老者聽了沉思不語。一旁的崔仁願卻沉不住氣了,氣咻咻地道:“老祖宗,姓李的這廝欺人太甚老祖宗莫要理會李潛這廝,我就不信了,他難道真敢斬了成安、成利兩位兄長不成?”
崔大成本身就對崔仁願的公子哥做派很反感,聽到崔仁願如此說,心中暗暗冷笑,道:“是啊,反正成安、成利不是你博陵那邊的人,李潛斬了他們兩人你們也沒什麼損失。”
崔仁願立刻不悅,道:“大叔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侄也為成安、成利兩位兄長擔心。可現在的情況分明是姓李的獅子大開口,若是這次遂了他的願,那日後他還不得騎到我們崔氏的頭上來?”
崔大成反問道:“成安、成利現在李潛手上。若不答應他的條件,成安、成利兩人怎麼辦?難不成真要眼睜睜地看著李潛將兩人斬了不成?”
崔仁願自信滿滿地道:“小侄諒那李潛不敢。若老祖宗信得過小侄,小侄去辦這事,定然能讓李潛那廝乖乖將成安、成利兩位兄長毫髮無損地送回來。”
崔大成冷笑一聲,道:“這事是兩家閥主商定的,此前我一直沒參與原本不該多言。只是有些話憋在心裡,我不說不快。你口口聲聲說你諒李潛不敢斬了成安、成利,我就不明白了,你這份自信從哪裡來的?最初你爹曾保證一定能在洛陽置李潛於死地,結果李潛不僅毫髮無損,反而活捉了九個殺手。後來你爹又說一定能在信都殺了李潛,結果李潛沒殺掉反而讓他活捉了盧照全。接著你爹還說要在大谷關殺了李潛,結果李潛依然毫髮未損,反而斬了盧照廷,活捉了成安、成利和太原王氏的王玄應。你爹三番兩次的保證,到頭來卻一再不能兌現,讓我們如何相信你?現在你又拿成安、成利的性命不當回事,你到底是何居心?”
崔仁願聽了勃然大怒,跳起來指著崔大成的鼻子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敬你是長輩,才稱你聲大叔,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放肆”說話的並非是氣的七竅冒煙的崔大成而是那個老者。老者雙目圓睜,瞪著崔仁願喝道:“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大成是你的長輩,他說你的不是乃是天經地義。改天我倒要問問敦義,他是怎麼教兒子的”
崔仁願看到老者發怒頓時氣焰全消,衝老者躬身長揖道:“老祖宗息怒,是我魯莽了。”
老者頓了片刻,散了怒火,擺擺手道:“算了。你是小輩,我老頭子再糊塗也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你回去告訴敦義,這事我們自會解決不用你們chā手。”
崔仁願的臉sè頓時尷尬起來。他這次來見這老者的目的便是鼓動他們聯起手來一起對付李潛。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崔成安、崔成利等人在李潛手上其實是個燙手的山藥,只要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陽盧氏合起夥來不接招,李潛也沒任何辦法,到最後只能乖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