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沈家做依仗,也不是毫無依靠。有依靠卻沒有太多的事情,殿下若是能下嫁於他,自然是極其合適的。”
遲遲抬起頭來看他,那張清雋的側臉依然那麼好看,可她卻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雙目含淚地看著他,顫聲問道,“你就這麼想我嫁給他?”
這是她進殿以來,紀無咎第一次對上她的目光。那裡面坦坦蕩蕩的一片,彷彿前段時間要帶著她離開的人是別人一樣。他看向遲遲,目光篤定,“沈公子家世清明又簡單,臣之前也跟他交談過幾次,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了。他雖然名聲不顯,然而一顆赤子之心尤為可貴。幼時在沈慎身邊受訓,文采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殿下嫁給他,既可以避免大家族中爭權奪利,又可以安安靜靜享受自己的生活,那是再好不過了。”
他說得認真,遲遲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她拿起那張畫了沈清揚畫像的紙看了一眼,隨即仍在地上,轉身就朝殿外走去,“你……們既然覺得好,那就好吧。我自己的生活旁人都想得比我周到的,把我叫過來看著一場,有什麼意思呢?”
她的聲音縹縹緲緲,聽上去像大病初癒的中氣不足。紀無咎努力剋制自己才忍住沒有回頭過去看他。他覺得肩上李湛的目光沉若千鈞,帝王的威嚴,原來從來不許人打破。
也不知道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