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了才來尋我?”
阿桐手肘支撐著身子,略微起身道:“我是憂心於你!”
:“哦?”楊毓輕笑著,以胳膊為枕,側過身道:“真的?”
阿桐不免有些氣憤道:“天下間讓我憂心之人復有凡幾?你竟不知惜福!”說著,小胸脯不停的起伏著,滿面的不悅。
楊毓見狀趕緊柔聲道:“是是是!得阿桐憂心,阿毓真真感動,你看,我都流淚了。”說著楊毓以另一衣袖掩著面,低下頭。
阿桐停了停,試探的看著楊毓,喃喃道:“你別哭,我信你!”
楊毓卻依舊掩著面,身體略微顫抖,似哭的極傷心,阿桐不禁向楊毓傾斜身體,有些不知所措,柔聲道:“你,你別哭,我不該發怒,是我錯。”
正在這時,楊毓一個餓虎撲食,將阿桐按倒在地。
:“你騙我!”阿桐驚叫一聲。
楊毓得意的笑道:“你還敢對我發怒嗎?”
阿桐偏過頭:“敢!騙子!”
楊毓雙手撫上阿桐的身體兩側,不停的咯吱,笑道:“敢不敢?”
:“敢!”阿桐寧死不屈道。
:“還敢不敢!”楊毓上下咯吱著阿桐,阿桐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楊毓起身,坐回草地上,叉著腰道:“今日饒了你!”
阿桐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扁著嘴道:“你哪裡像個大人!”他轉而笑道:“你啊,若是不學著淑女端莊的模樣,恐怕就嫁不出了!”
楊毓卻不理他,閉上雙眼,感受這一刻的愉悅。
阿桐的眼,像楊秀。楊毓自第一次見到阿桐便這樣認為,也理所當然的將阿桐視為弟弟,不自覺的就與他親密,每次見到阿桐,她都無比的放鬆,愉悅。
夜幕漸漸降臨,今日便就在原地安營紮寨。
楊毓覺得營地中人數見少,習慣性的去尋找她相熟的面孔,毫無意外,王靖之、桓七郎、裴良全都不見了。
王靖之、裴良、桓七郎策馬在前,身後緊緊的跟著二十幾個身著夜行衣的兵士,也是策著馬,狂奔在荒野之上,所過之處捲起塵埃片片。
:“到了!”桓七郎看著那古樸的城門樓,欣喜的道了一聲。
王靖之策馬轉身,對身後的兵士道:“你等可瞭然如何行事?”
:“是!”眾人抱拳應道。
王靖之看了裴良一眼,裴良抽出腰間的長劍,對天一指,面色森寒道:“去!”
話音一落,二十幾個兵士如同黑夜裡的鬼魅一般,自城門樓下攀爬上去。不過一盞茶時間,二十幾個人爬到了城樓之上,三人相視一笑,雙腿微微使力,一個漂亮的旋身,轉眼便立於城樓上。
:“走!”裴良長劍一指。
眾人到達城主府時,月色正濃。
城主府中隱隱的傳出悅耳悠揚的音樂,桓七郎略有些擔心道:“靖之,你派人過來即可,何必親自夙夜而來?”
王靖之抿著唇,看向城主府的牌額,深邃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眯,挑著眉道:“便是想來,就來了。”
桓七郎清朗如玉的臉沒有一絲意外,不禁搖頭笑道:“你這人慣會如此。”
眼看著兵士悄然潛入城主府,三人就看著明月當空,靜靜的等著。
大約三炷香的功夫,城主府內的音樂停了下來,隱隱的傳出幾聲高呼救命,接著便是一陣靜默。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城主府的大門,自裡面開啟。
三人相視一笑,如閒庭信步一般,優哉遊哉的進了門。
:“王靖之!我如此招待與你!都說琅琊王靖之芝蘭玉樹,你卻行這小人之事,真真心機深沉,狼心狗肺!”
王靖之一身潔白的素袍,站在月下,譬如謫仙。
他勾著唇,笑的雲淡風輕。
桓七郎卻忍不住道:“好好的一座城池,落入你這惡人之手,你去看看,街上的百姓白日都不敢出門,能逃的早已逃走。你日日行這惡事,不會噩夢嗎!”
城主容色優雅的抿抿唇道:“不過幾幅美人心肝,原來你等是為此事而來。”說著,他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接著道:“王靖之那位卿卿容色姝豔,若是能嚐嚐她的肝,我就算現下死了也值得了。”
話說到這裡,裴良已然渾身顫抖,他高舉長劍,絲毫不留餘地的衝向城主。城主閉上雙眼,雙眉緊蹙,已然是等死的樣子。
王靖之卻道:“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