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微微抽動,冷聲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家女郎乃是名冠北地的琴仙!”
:“琴仙?”九江王眯著雙眼,笑著道:“奏來聽聽!”他開懷大笑,一把摟過一旁侍酒的婢女,那淫邪模樣,已然必現。
楊毓冷眼看著九江王,素眉一蹙,她緩緩搖搖頭,似滿懷失望道:“本以為殿下乃是愛琴之人,卻未想到,這琴家之名不過如此。”話說到最後一字,已然冰冷的似冰稜墜地一般。
九江王眸光閃過一絲殺機,緩緩的推開懷中美人,笑著道:“美則美矣,性情差矣。”他頓了一頓,接著道:“今日你已在此處,若不奏一曲,我便砍了你的美人手,剖了你的美人心!”說到此處,九江王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那雙笑眼閃動著濃濃的威脅,他接著道:“我殺了你,不過小事,只要及時派兵救邛城,與大局無礙。誰會為這點小事與我爭執?你說,對麼?”
楊毓是吃過美人心的,上一世,九江王親手所喂。
她絲毫不懷疑九江王盛怒之下,會將她就地開膛破肚,然而,這一世,她會為他再奏一曲?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劍指王侯
楊毓揚唇而笑,那笑聲似山間清泉,自然而然的流淌在大殿中,她以衣袖微微掩著唇,緩緩的道:“阿毓有五不彈,其中一樣,便是不與俗人彈。”她說到這裡,唇間勾起一抹張揚的笑意道:“王今日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只是。”她頓了一頓。
:“如何?”九江王冷聲道。
楊毓笑著站起身,她踏著輕緩的步履走向王座之上的九江王,晚風拂過她的衣袂,廣袖翩然若飛。看著楊毓笑靨如花的走向自己,九江王身子往後一靠,唇間盡是得意。
楊毓踏上鋪著硃紅柔軟地毯的臺階,一步,她的心狂跳著,門外的雨聲瘋狂,擊在地面上,也擊在楊毓的欣賞。
兩步,三步,四步,她壓著腳下的步履,面容上的笑意格外動人魅惑。
終於,最後一步,她的步履翩飛,穩穩的踏上臺階。
九江王抿著雙唇,勾著淫邪的笑意,喉間不自覺的咽咽涎液,喉頭一下一上之間,雙瞳發亮。
站在九江王面前,楊毓微微挺直腰線,揚起一抹清傲狷狂的笑容,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道:“九江王何以坐擁九江城牢固不可破?”她一挑眉眸光似寒星一般射向九江王。
九江王微微一愣。
楊毓笑著道:“借兵於邛城不過一句話,殿下推三阻四,認為阿毓奇貨可居,欲乘人之危,算得甚!殿下方才對阿毓如此放言威嚇,不過是憑藉你強我弱。但此刻。”楊毓猛然拔出腰間那把普通到讓人忽略的短劍,短劍寒光一閃,直接架在九江王粗肥的脖頸上,眸光果決狠辣的讓人不自覺的生懼。
門外,天際邊劃過一道閃電,似乎將天幕劈成兩半。寒光一閃,九江王不禁縮縮脖子,身子想要往後退,面色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毓。
楊毓聲音冰寒而唇角又揚著笑意道:“阿毓距王唯三步遠,殿下的性命掌握於我手中。你還敢放言砍掉我的雙手,剖了我的心肺麼?若無周圍城池將九江城緊密包圍,殿下能在此夜夜笙歌?唇亡齒寒之理九江王不懂?你可知那三萬鮮卑兵士皆是身染疫症的催命之鬼!便是有一個進了你九江城。哼!”她自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楊毓本就生的高挑,又居高臨下的瞥著他,那種凌駕於他之上的感覺,讓九江王沒來由的覺得壓迫。
九江王驚懼的看著楊毓,那把冰涼的短劍就近在咫尺,只要楊毓稍稍用力,他不敢想象,不知不覺間,胯下一片腥臊溼濡。他嘴唇訥訥的道:“疫症!”
楊毓眼見九江王身下的軟榻氤氳一般顏色深了一片,不屑的笑了,緩緩的道:“若鮮卑大軍踏破邛城,自邛城長驅直入九江城,九江王就半點不懼麼!”
九江王額頭上的汗珠,順著那雙充滿驚懼的笑眼落在衣襟上。他顫抖的道:“你,你,你何以不早說清楚,這,這是誤會!”
楊毓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無辜的道:“自阿毓進了這大殿,殿下可給我一絲機會說明?”
的確沒有。
九江王冷汗在寂靜無聲的大殿中,“啪”的一聲,滾落在衣襟上。臉上露出了和緩與懼怕,小意的道:“女郎好生言語,先把劍放下,我再與你商談。”
楊毓聲音和緩幾分,哀切的道:“胡人逐水草而生,不過蠻夷部落卻將我大晉北方逐步收入囊中。九江王食大晉俸祿受封王侯,便半點不覺得悲兮,痛兮!借兵於邛城亦是為了保九江城平安,而非邛城一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