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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楊毓詫異了一瞬間,笑著招手:“謝公!謝中正!來入座。”

說是入座,事實上只不過是臨時搭建起的帷幕,軟榻也早已肆意的甩在一旁。

謝安卻沒嫌棄,當真進了院子,見有空,便坐了下來,倒是謝元朗,行止僵僵的站在那,不知是被這情景嚇到還是怎麼了。

楊毓卻一眼看出,他,在看嵇夜手中的琴。

原來是他。

眾人也不理謝元朗把盞而歡。

謝安笑著灌了一大口酒道:“嵇兄一如往日,巖巖若孤松之獨立。”

嵇夜笑道:“謝賢弟風姿特秀,如此一觀,方知東山風水養人。”

謝安面帶愧意的笑了笑。

阮宗道:“聽聞你已不理俗世,怎麼今日下山?”

謝安道:“本想拜會樂宣君,突見諸位,更添欣喜!”

劉倫笑著問道:“謝公品品這毓兒醉,是否名副其實?”

謝安點點頭,又喝了一口酒,頓覺辛辣,到了腹中反而徐徐溫熱,再看酒色亮堂,緋紅灼人,直笑道:“正如此人。”

楊毓抿著唇道:“哎?向兄怎麼不開口?”

只見向期醉眼朦朧痴笑道:“酒如其人,太也醉人。”

阮容朗笑道:“謝氏郎君彷彿也醉了。”

眾人朝角落看去,謝元朗臉色泛著白,尷尬的笑了笑,一雙桃花眼略有些黯淡,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開口。

楊毓微微蹙眉,慢條斯理的起身道:“郎君的確醉了,隨我去飲杯清茶醒醒酒吧。”

謝元朗微微點頭,隨著楊毓的腳印而去。

謝安卻似乎毫不在意,道:“許久未撫琴,今日正有情志。”

嵇夜卻道:“想逃酒?這場醉你逃也不掉!”

眾人揚聲大笑。

謝安拿起一個空碗,敲擊著面前的酒碗,徐徐的唱道:“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他的聲音慵懶、性感、抑揚頓挫,一如玉石之聲悠然傳遍了整個庭院。

謝元朗一步,一步的跟在她身後,踩著她的腳印走路,似乎很有趣他微微揚起雙唇,那雙桃花眼閃動著。

:“謝中正那把琴是你託孔老送我的?”

楊毓的問話,很是肯定。

謝元朗停下步子,笑著道:“是我。”

楊毓緩緩轉過身,俯身行了個禮,她的雙眸清澈見底,亮的如同星光,雙眉中心的硃砂痣映襯的雙眸更加動人。她微微揚起雙唇,粲然一笑。

:“多謝郎君愛重之意。”

謝元朗笑著道:“方才見你將琴已經給了嵇公,我便該明白的。”他略微頓了頓,笑著道:“阿毓如花美眷,靖之不該讓你出家。”

楊毓笑著道:“我要走了。”

謝元朗有些詫異:“去往何處?”

:“竹山縣。”她笑著道:“我想去看看蜀地風光,看看我封地的子民。”

謝元朗笑道:“善,若有機會,我去竹山縣拜會你。”

:“屆時我定盡地主之誼。”

二人一笑泯然。

對於楊毓這女郎的坦白與果斷,他早先就知道幾分,自她到金陵,一步步,走的安穩踏實,她張揚卻從不恃才傲物,她灑脫卻從不行差踏錯。

天色將黯,城門即將關閉,謝安父子辭別。

:“樂宣君,能否送我一程?”謝安笑著,慢條斯理的道。

楊毓微微點頭,桓七郎起身道:“我陪你一同吧。”

看著桓七郎擔憂的眼神,楊毓笑著點頭,是時候與桓七郎告別了。

王叟駕車載著謝元朗與桓七郎,楊毓則在前方和謝安坐在一處。

:“女郎,我兒心悅於你。”

楊毓笑著點頭:“謝公儘管安心,我已是方外之人,斷不會誤了元朗前程。”

謝安緩緩的道:“女郎誤會我的意思了。”他頓了頓,似乎思考著怎麼開口,他雙眸看著楊毓笑著道:“我覺得,犬子配不上女郎絕世風姿,若是女郎心中卻是對犬子有男女之意,我也絕不阻攔。”

這倒是讓楊毓詫異了一番,她曾想過,這些世家大族看不上自己身份地位是尋常之事,卻未想到,謝安竟然說,他兒子配不上自己,而且,並不阻攔二人相交。

楊毓恍然點了點頭,孔老夫婦怎麼會輕易替謝元朗送東西給自己呢?原來,此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