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毓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提起裙角,疾走幾步,推開那扇關住了清華之氣的木門。
屋內的眾人循聲,齊齊看去。
:“阿毓!”劉倫自榻上起身,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說好了初雪相見,這一晃卻有兩年不見啦!”他上下打量楊毓問道:“清瘦了許多,還長高了!前線很苦?”
:“不苦,不苦,不過是長高了,顯得瘦了。”說著,露出歡欣的笑容。
說話間,王沖和阮容也走上前來。
:“王兄,你也來了!金陵還好嗎?”
王衝點著頭笑著道:“甚好,一切都好,大戰近兩年,也沒能好生與你和幾位兄長聚聚,你傳書給我,我怎麼也要來看看你的!”
:“小阮兄!”楊毓笑著道:“可要合奏一曲?”
:“大善!”
幾人相互扶持著,分別坐了下來。
楊毓這才看向其他幾人。
:“嵇兄,兩載不見,可還好?”她略頓了頓道:“呂兆可好?”
嵇夜有些詫異楊毓提起的這個人,恍然大悟一般,道:“呂長悌。。。”他略一轉眸道:“呂長悌是命喪阿毓之手?”
楊毓笑著道:“普天之下能得嵇兄如此痛罵之人,也是不必活在世上的。”
☆、第四百零六章 患得患失
:“我原就奇怪,呂長悌這人怎麼會因為與謝元清比劍輸了而自刎,卻沒往你身上想。”
向期笑道:“阿毓,嵇夜不過罵了呂長悌,你便篤定此人非死不可?”
楊毓知道,這事沒發展到她前世聽聞的那一步,憑著一篇文章殺人,說不過去,微微頓了頓,抬眸看向向期道:“此人太過心狹,被嵇兄痛罵一頓,定會懷恨在心。他在成都若是戰死或是無所建樹也就罷了,一旦小人得志,回到金陵後,不但嵇兄有難,連幾位兄長恐怕都要受到影響,如此比較,阿毓這小人坐定了。”
山源沉了一口氣道:“阿毓雖言之有理,然,此人罪不至死。”
楊毓眸光閃爍,眉心微蹙:“山兄在怪阿毓?”
:“這事,你做的的確有欠考慮。”山源如此回答。
楊毓抿了抿唇,揚起清豔的笑意,道:“阿毓就是真小人,心中非黑即白,容不下他。”
劉倫見兩人互不相讓,上前一邊擋在楊毓身前,一邊對山源道:“好容易見了阿毓,兄妹之間吵個什麼!”
:“這事。。。”這邊嵇夜卻拉住山源道:“此事早已過去,談那敗興之人作甚。”說著,嵇夜安慰的看向楊毓。
嵇夜心中明白,楊毓的話多坦誠啊。